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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淮秀心头一动。步楼廉的话看似有道理,但仔细一琢磨,却有误人子弟之嫌。习武也好学文也罢,非专精难有所成。如樊霁景这样文武一把抓,除非天资过人,不然只会两头皆空,一事无成。联想到步楼廉在选拔衣钵传人之际,将樊霁景打发去武当贺寿,这里面不可告人的道道不言而喻。他脸顿时黑了下来,轻嘲道:“真难为他想得周到。”樊霁景仿佛找到知己,“师父与我父亲情同手足,这么多年来,年年祭拜,风雨无阻。对我更是恩重如山,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他找出凶手。”花淮秀像是吃了苍蝇般,一脸的郁闷。樊霁景对关醒道:“大师兄,你若是知道什么,还请尽管告诉我。”施继忠见关醒眉头微微松动,立刻开口道:“师父向来不喜欢四师姐。”“这是为何?”花淮秀和樊霁景同时问。在他们心目中,女弟子在一对男弟子中就如一朵鲜花长在杂草中,理应代之如珍如宝才是,怎的反倒不喜?施继忠道:“师父经常嫌弃四师姐笨手笨脚。但据我所知,师父的起居饮食,都是四师姐一手打理。甚至每年师父寿诞,也是师姐张罗的。”花淮秀对步楼廉向来有成见,更何况刚才的想法,此刻想也不想地脱口道:“你师父心底说不定渴望有个人每天打打他骂骂他才痛快。”樊霁景勃然大怒道:“表哥!”花淮秀出口之后,自知失言,但见他对自己怒目相向,心头的懊恼立刻被恼怒取代,冷声道:“如何?”樊霁景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两颊也气鼓鼓的,像很想说什么,却又还没有想到。花淮秀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又觉得他可爱起来,缓了缓脸颊道:“其他暂且搁置一旁不谈。且说你的朱……师兄和上官师妹。若他们当时真的在一起,或许你可以从你的师妹下手。”樊霁景依然气鼓鼓地盯着他。花淮秀突然微微一笑,道:“还是,你想这样盯着我看一辈子?”“……”樊霁景选择在傍晚时分去找上官叮咛。上官叮咛说来也是名门之后,其父上官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东南大侠,但不幸遭遇血屠堂的暗杀,她沦落成孤儿,才被送到九华派,交给上官宏挚友步楼廉抚养成人。在师兄弟五人之中,只有樊霁景和上官叮咛父母双亡。因这层同命相怜,在他心中,她总比别个不同些。走到上官叮咛的房门外,他听到隔壁厨房里刷刷刷的锅铲声。从上次被宋柏林误闯闺房之后,上官叮咛就将房间搬到厨房边。一来是位置偏僻,难以找寻。二来以后做饭做菜也方便点。不过宋柏林之后又送来一名九华派的厨娘,说是招呼花淮秀之用,但其实却做所有人的饭菜。樊霁景在门口站定,刚准备敲门,门就咿呀一声从里打开。上官叮咛微笑着站在门里,侧身道:“三师兄,进来吧。”樊霁景脚步微挪,很快想起她与朱辽大的关系,又移回原地道:“不必,我只是有两句话要问。”“问师父被杀那晚,二师兄是不是与我在一起?”上官叮咛早有所料。樊霁景看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是。”她仰起头,小巧精致的脸蛋上露出比男人更刚毅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