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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栾微度(广陵王夜访司马懿) (第2/2页)
鹫,或者易主的江山会代为告知?将一份已死的深情告诉另一副残缺的躯体? 乱世中的感情,是随便什么取舍中都必然被抛弃的敝屣,是比鸿毛还轻还易丢失的东西。所以,所以它不重要,所以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我爱你。 “随行并无女眷,还请广陵王照顾仲达名节。此身已有归处。”司马懿眼神坚定地看向她,仍是那双含水的紫色眼眸,但衣服不再说是绣衣楼专为定制的那套了。眼前的人依旧风姿俊朗,岳峙渊渟,有无灯火皓月,他都闪耀地让人想要深陷其中。他依然帅的让人发昏,他那样看着她,广陵王没再端什么对峙的架子,也懒得在人前表演,套在陌生身份、陌生职位和立场里的傅融依然美得让人发昏,衣服下仍是会跳动的心脏、膨起来的胸肌和一碰就会生气的玩具。护卫们不敢出声,场面似乎越发坐视了二人的龙阳之癖,纵使再尊重小家主,也不免将信将疑传闻小家主以色侍人潜伏广陵王身侧的传闻。要知道,护卫也是人,里八华也是人,人就会有欲望,就会有人追崇丝人心的学说。广陵王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小家主那物处,许是在评判小家主是否雄风依旧……几个护卫面有难色,几个护卫在用眼睛尖叫。几个护卫在偷偷咽口水不知在肖想什么,而大部分护卫仍努力板着脸封住眼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想,非礼勿懂。 陌生的衣饰下还会是熟悉的rou体吗?熟悉的rou体还会有放心的感觉吗?会说“我愿意”并站在广陵王身侧吗? 广陵王不知道,司马懿见她用guntang的目光将自己扒了个干净,一团明火烧着烧着便没燃料氧气,火无声地灭了下去,她的眼睛里有悲伤。 “送我回去吧。” 司马懿没说话,帐外有风在替人呜咽。他拿上披风跟随她出帐。果然人还是不能活太久,那些曾经令人睡觉都笑出声的快乐时光会在经年后变成剔骨的刑具。卧底的时候,他也会拿上她的披风伴她左右。风极大,他快步跟上与她同行,为他披上属于司马懿的披风。 “收好,很贵的。”司马懿强调,或者说是没话找话,或者是希望她身边仍有他。 “嗯。”她点头允诺他。 风吹的更紧了,司马懿在背后将狠狠攥拳又颓然松手,她要走了。无论她的目的,她要走了。司马懿面不改色,傅融已在黑暗中将心都哭碎了。他只侥幸贴近过月光,可明月高悬,至清至明至冷,无人能常伴左右,皓月当空,却也只是一轮。 “傅融,”她在清醒和克制中再次喊他,她挣脱所有情义道法喊他,傅融再难缩在心底,他跑出来顶掉了司马懿,他太想她了,他控制不住要吻她,他太久没有吃到甜的东西了。 3. 第一箭出乎意料,登时四周乱做一团,火星和尘土一起扬到天上,像烟花、像焰火,火光下的广陵王还是那么好看。傅融无需做什么,自有家臣应对,他更坚定地走向广陵王,靠近她,想要完成这个吻——袁基的第二箭第三箭紧随而来,在他就要贴上广陵王的唇的时候,终结了傅融的生命。 漂亮如紫水晶的傅融在广陵王面前倒了下去,军队已涌了进来,哀嚎和金属碰撞的声音贯彻双耳。方才还站在广陵王面前为她披披风,因为一声“傅融”便靠近过来的人,就在眼前倒了下去。广陵王没有上前,也没有伸手去接他。他像流星一样在广陵王眼前死去了。猎猎秋风带走血腥和残存的朱栾味,在火光中茕茕孑立的广陵王显露出无穷的帝王气概,披风飞舞着,没有人站在身侧时披风会因为兜风而让人更加冷得打颤。 广陵王枯战了半晌,蛾部的人将战场都清点完毕,该回去了。“楼主,该回去了。”阿蝉道。敌营的兵马或死或降,已都收拾妥当了。“司马懿的尸体被里八华的人带走了,陛下可要追?”他未开口茶香已扑面而来,与这里格格不入。广陵王像观赏器皿一样捞了袁基的脸过来,这是鲜嫩而有生命的。“不必。”袁基小心观察广陵王,见她神色似乎是真的不在意,那双眼睛里没有火也没有冰,只映着自己,这双眼睛的主人说:“今夜,爱卿侍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