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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战争小场面 (第2/2页)
睁开眼睛——闭眼时间过长就再也别想睁眼了——有一部分人已经是风中残烛,月光下更没有人的样子,只剩一副空荡的皮和骨架,在嘎吱嘎吱地努力动作着。 风送来咸湿的腥味,这股味道让萨斐的胃止住了饥饿的呻吟,它开始绞痛并且不断地送上一些酸水缓解萨斐喉咙的干渴。 战争还没结束,天又慢慢亮起来,太阳从云里边漏出一点“金箔”盖到地上,污浊的尸体也显出一些圣洁之感。 所有yin浪的声音都变成了沉闷又泥泞的土,掩埋气若游丝的生机,在它即将窒息而死时终于宣告战争的结束。 萨斐艰难地扒开人堆,拖出面色青白的父亲,确认他还有微弱的心跳后一把抓起旁边草,大口地吃,这样数十把吃下去,胃里饥饿的火算是减弱了一些,于是拖着父亲往家走。 傍晚的时候,萨斐的父亲悠悠转醒,第一件事就是连滚带爬地下床,跪倒在木屋西南角——那里摆放着一尊木雕的神像——一只振翅欲飞、没有眼睛的鸽子。父亲诺波迪双手合拢按住胸口,嘴里念念有词:“仁慈的神,请宽恕信徒……” 萨斐端着饭食进来,听见他父亲细碎地祈祷着“愿吾神庇佑我族下次战争依旧勇猛……” 他耐心等待着父亲进行完祷告,在父亲欣慰又愧疚的目光里忍不住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诺波迪几口吞下盘中的草饼,回道:“当然了,”这个瘦弱的男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接着说道:“好孩子,我们有了新的神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诺波迪的视线虔诚地落在木雕的飞鸽上,清澈的眼底生辉,那种别样的生命力感染了年少的萨斐,对神存有质疑的少年专注地打量父亲亲手雕刻出来的飞鸽神像:舒展的翅膀、扬起的头还有小而尖的鸟喙,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只普通的、忘了刻上眼睛的鸽子木雕。 但萨斐的目光却好像被培培草的黏液粘住了似的,无法转移地紧盯着木雕光滑空洞的眼部——是错觉吗? 有花和叶子从空荡荡的那里散开,像水面的涟漪,吹开之后露出一点点跃动的、雾蒙蒙的紫…… 萨斐无法再注视下去了,他晕乎乎地倒在了一边。 鸽子木雕站在小屋的西南角,姿态略显高傲,有点儿像它的正身、那位正趴在海温赫尔神殿的冷泉边的诚信与诺言之神,多弗。 “啊,”她的长发跌进水里,扰乱了倒映的景色。多弗正要弯腰捞起那缕头发,一个讨厌的声音出现了。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你这样会干扰冷泉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