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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3 (第2/2页)
“不是。”季泽骋抹去嘴角磕出的血,“我只是喜欢他。”“呸。去你妈的。”季爸爸摁灭烟头,啐一口:“你他妈说出这话也不嫌自己恶心。”“什么你妈他妈的!”季mama听不下去了,分开一触即发的父子俩。“鞭子呢?”季爸爸转着客厅找。老刘推开季爸爸,沉声道:“刚刚不是说的好好的嘛,和孩子讲道理,你怎么这个火爆脾气,这么多年过去还更犟了。”季泽骋捂着嘴角,脸上却更加火辣辣的疼。场面实在太难看了,又当着外人的面讲家丑的事,季爸爸找到藤条狠狠抽过去,没打中季泽骋,藤条的狠劲打在木头地板上,留下一个扭曲的痕迹。老刘拦住追上来抽人的季爸爸,在季mama的示意下,季泽骋趁机逃到玄关处穿鞋。“季泽骋,我就问你一句。”季爸爸推开其他人,食指指着季泽骋吼:“你自己觉得你是对的吗!男人和男人手牵手亲嘴上床,跟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你摸着良心说,你觉得是对的吗?啊?”“我知道不对。”季泽骋已经穿好鞋子,站在门边握住门把。庄洁不知何时下来的,呆呆地站在楼梯边看着这僵持的场面。季泽骋的声音轻轻的,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我只想跟着心走。”季泽骋鞠了个躬,“我会再来的,你保重身体。”季mama慌慌张张地捡起碎了的“放弃遗产继承声明书”,顺手拿走了季爸爸手里的藤条,塞到季泽骋怀里,“把这些东西带走,找个垃圾桶丢掉。”一出了门,季泽骋就忍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心里酸楚得冒泡,眼睛感觉热热的,却死死地要忍住。他找到垃圾桶跑过去,把怀里的东西统统扔进去,口中忍了好久的一口血“呸呸”地吐出来,果然是流血了。老头子老当益壮,下手的狠劲丝毫不逊于十年前。季泽骋蹲在垃圾桶边,低头捂住脸,良久后,他吐出长闷于胸腔的一口气,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吸吸冻得通红的鼻子,站起来往医院走去。如果他再努力一点,不对的事情能不能变成对的?如果他们再宽容一点,不可饶恕的事情会不会有通融的余地?老头子总说,他是翅膀硬了以为自己有能耐了。可季泽骋觉得他长再大,还是那个一挨打就会讨饶想哭的小孩。小时候,季爸爸用藤条让他知道对错是非,长大后,挨着鞭子他却喊不出“我再也不敢了”这句话。不是他不怕挨打,而是即使挨着打他也没法停手。他做到了忍住讨饶,却做不到忍住眼泪。可为什么要忍住眼泪假装大人呢?凌晨三点半的街上,冷风吹来,季泽骋用大衣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他不知道,他的眼泪是邺言的救赎。扒下故作坚强的表皮,坦率而脆弱的季泽骋离得很近,是邺言熟悉的大男孩。十年已逝,即使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改变了,季泽骋仍旧是那个季泽骋,是邺言记忆中翻过阳台来敲他窗户的邻居少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他喜欢的人。时间怀着恶意扑来,带走了严子,冻住这个冰窖寒天。汤一瑞倚靠在冰冷的墙上,捶胸连说了十次“我的错”自责懊悔的话,却改变不了一个朋友离世的既定事实。夜晚的冷风中,季泽骋走得飞快。世事无常,他想要的,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