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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第1/2页)
,身后中庭只剩下战战兢兢低垂眉眼的舒澜,从一早跪到现在看不清神色的崔道之。“卿……卿起来罢。”崔道之没办法,只好忍住双膝一阵尖锐的痛楚咬牙站起来。舒澜伸手去扶了他一下,竟摸到对方手心一片冷汗。他一时心惊,扭头只听崔道之倚在他身上,趁殷琦低头沉吟的时候偏过头来,用气音几不可闻地悄悄笑道:“你当我不会怕的么?”舒澜被笑得心头一跳。君王在上,他们两个此时小心背人低头耳语,似乎别有一番滋味。“我现在知道了。”他也凑近了,压着声音答。这时候殷琦正好转回身站好了往下面看,二人不约而同做出一副端谨样子来站好。“小舒学士上京的时候已有文名,还曾经向先帝献赋……”殷琦沉吟片刻道,“那篇,可是卿作的?”“是。”舒澜静静答言,忽然明白了皇帝在问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卿可以背给朕听吗?”他背不出来。舒澜作文一向有些捷才,不以构思为胜;他又年轻,还没给自己结过文集。甚至可以说,他自己写过的东西,一向都是背不出的。殷琦见他迟疑,便又问道:“卿上个月做的诗,去年草的诏,都背不出来吗?”但殷琦甚至没想听他回答。他走过来,把崔道之和舒澜搭在一起的手一左一右分开。殷琦落下话音的时候便正好伸手捉住舒澜的左手。少年人温凉而有力的五指扣在他发烫掌心,停顿了片刻又骤然松开,令舒澜心里甚至一空。但他没松开另一个人,甚至扣紧了崔道之的手方才低声道:“崔令君……还记得么?”崔道之一愣。他甚至不能确知皇帝记得与否指的究竟为何,只得启口意欲谢罪,但还未出声,殷琦已经接着说下去了:“卿带着朕逼宫继位的那一晚——”“陛下慎言。”大逆不道、不可言说的话语被皇帝轻轻巧巧吐出,并且面对打断时,他只是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出朕之口,入卿之耳罢了。”崔道之轻轻闭了闭眼睛。这一句说罢,皇帝停顿了许久。他敏锐地感到那被他抓住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卿在前朝时,职兼少傅……今日当为我解惑。”天子最后的疑义尚未被启齿说出,为师长者面上便连病态的血色也全数褪去。一如殷琦早已知晓答案,崔道之此刻亦轻易能洞彻那即将出口的问询。他左手在袖中摸索到一枚玉簪,水中浮木般咬牙用力攥紧,方终于拾起一朝宰执最寻常平淡的口吻:“这个问题不该由陛下来问。”而殷琦也几乎与他同时出声:“先帝……到底是怎么崩逝的?”第二十三章未知谁可寄深情“……如陛下所想,是臣。”玉簪被崔道之松手扔开,当啷一声堕地。他同时也轻而又轻地从皇帝掌心抽出手。舒澜终于听到这答案。他没太多震惊,但也没能立时接受,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头顶流到脚心,却不知道这寒意是为什么生发。“殷鉴不远,陛下待成年之后还要大婚,日后为君为父皆当知分寸。”“殷鉴……不远?”知道和真正亲耳听闻之间永远隔着一层,即使答案分明在意料之中。殷琦沉默良久,哑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