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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第2/2页)
心惶惶,每人连自己都顾不得,岂会顾得到他人?福安虽说还在按部就班地伺候谢予彬,可也是心惊胆战。他现在一见到谢予彬,浑身上下就不对劲。那种感觉太瘆人了。尤其是对方那一双眼,黑得可怖,透不进一丝光亮去。每晚谢予彬坐在桌边,眼前摆着一根火烛,那两只瞳仁就如同两只安静的黑洞,远远地望过来,令人毛骨悚然。不是静若死尸,就是动如癫痫。谢予彬除了会离了魂般呆坐着,还经常疯颠颠地在院子里乱窜,跟鸟雀一惊一乍地疯闹。福安毕竟是看着谢予彬从小长到大,见对方落拓成这样,心里难受,便唉声叹气地找谢予靖。谢予靖也在心里恨谢予彬误事。他原本和谢予瑾商议好,打算对卫之遥威逼利诱,逼迫人选对立场,可谢予彬偏把人放走了。山高路远,又是危急关头,能到哪里去找?他怒气冲冲地踢开谢予彬的房门时,对方正在傻兮兮地逗紫金钵里的蟋蟀。谢予靖见他这副痴傻的模样就怒不可遏,上前揪起谢予彬的衣领,猛力摇晃道:“蠢蛋!那家伙走了,过了这村没这店,他再也不会回来蹚这趟浑水了,他跟他家小姐浪迹天涯去了!谢予彬,你以为你是谁?!”谢予彬的脖子被他勒得生疼,忍不住痛哼一声,气若游丝道:“二哥……”谢予靖见他眼圈逐渐发了红,这才气呼呼地把人松开,大步朝门外走。谢予彬虚弱地趴在桌边,猛烈地咳嗽,福安心里头也难受,上前要给他倒碗茶水喝。谢予靖气急败坏的骂声从远处传来:“甭管他,让他装!干了亏心事还想撂担子,没他妈个门!”谢府内的武夫越来越多,将府邸每一寸土地都把守得蚊虫不入,看上去宛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但事实上,谁心里头都没底。谢丞相站在灵堂中,凝注着桌案上两只牌位。空气似乎被这沉重的气氛扼住咽喉,连火光都冻成一根根凝固蜡棒。“爹……”一个疯嘻嘻的声音从门口传入,谢丞相缓缓地回头一看,谢予彬拎着件大氅,两眼无神,腿脚拌蒜似地从门外走进来,龇牙说:“爹,冷……您穿……”谢丞相静静地看他一眼,背着两手,从他身边走过。谢予彬嗖地一转,扑着过去道:“爹,爹——!”“啪!”一个清脆的响声在灵堂中裂开,凝滞不动的空气似乎都打了个抖。谢予彬歪着嘴角,那挨打的一边肿得像个馒头,唇边慢慢淌出血来。谢丞相回过身,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嘴唇发青,颤声道:“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种儿子。”谢予彬把那件大氅拿回了房屋,吹熄了所有的蜡烛,蹲在窗边,只凝望着天边透出的一点月色。北风吹了又来,树叶落了又新。这人间俗世,也如这北风树叶般周而复始地沉浮荣枯。他爹被陈党叫“谢贼”、“jianian相”,但事实真是如此么?他爹为朝廷鞠躬尽瘁一辈子,好几次带病上朝,连圣上都为之动容。这样的丞相,怎会落得这么难听的称号呢?他记起谢老夫人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举朝无亲,人心似水,朝堂上永远没有真正的对错。所谓乱臣贼子,名相良臣,百年来无数人在诬陷粉饰。对与错,也不过是后人的一面之词罢了……”谢予彬头痛欲裂,想不清这其中的玄机。“管他是jianian相还是贤相……”他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