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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第2/2页)
就在我,是我太贪心。”有道人活一世,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潇洒自在——求不得是憾,求得了,却又有愧有疚。槛内槛外,僧俗有别。几十年几十面,发乎情止乎礼,这才是最好的下场。待到真于不知何时将佛子拖入红尘,那伸手的人,却又觉得心口闷痛,方知恣情纵欲,罪在何处——便是有罪同承,他也觉得对不起他。“…………”昙山是个生来冷清的性情,不擅吐露心意,也不擅劝慰之言,半晌无语,再开口时,话意仍是清淡,语气中却带了深的、沉的温度,便如数九隆冬,端一碗热汤在手,指尖尚未暖起,入手的重量已熨帖心肺。僧人抬起手,抚过身前人轻抿的唇,对他说:“涌澜,笑一笑。”这人世间总是有喜有忧,有人笑,就有人哭——位高权重,荣华等身的西南王,恐怕是眼下这人世间最愁苦的一个,愁得几乎要流出两行老泪。他本自诩天生贵胄,手握精兵数万,夏春秋有求于他,“仙师”本事再好,也多少要看他的眼色行事——但经此一役,生死关卡走了一遭,这位脑子不清楚的老王爷才看明白,在真正的佛魔手段、妖神之事面前,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夏春秋带他从不知哪处的深山中走出来,迎上四处搜寻他的兵马,老王爷才找回一点底气,却再不敢对老僧有半句忤逆,一口一个“仙师受惊了”,恭恭敬敬地命人送仙师回府洗漱歇息,自己却火烧屁股一样回了王府,脸都不及擦一把,便急急召了心腹谋士关门密谈,共商脱罪大计。主上昏庸,谋士也不是什么有能之辈,说来说去,只道今上如若问起这事,只推到“被妖人所惑”上便算了。西南王再昏庸,也觉得这说辞搪塞不过去,正自皱眉苦思,又听另一谋士道:“又或说有山贼作乱——王爷调兵围剿山贼,不仅无过,而且有功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老王爷摆摆手,也觉得这法子有可行之处,“只是这说法总要抓些山贼交差……哪里来的山贼?”“王爷治下封地万顷,总有些无亲无故的流民乞丐……”谋士附耳过去说了几句,便定下了一个漏洞百出,却也没什么更好法子的计策。夏春秋在府中闭门不出两日,细细推算昙山和挽江侯的去处——他所习得的推演之术不如昙山精湛,但一个大致去向还是推得出的——这两人竟未往京城方向而行,看那方向,倒像去了峨眉山中。老僧也曾以附识之法cao控鸟兽往那方向寻了寻,自是寻不到什么,倒是见到王府戍卫四下抓些街头流乞,不知在搞什么事端,却也无心去管,量那老王爷也翻不出天去。两日之后,老僧去王府面见西南王,刚迈进正厅,便见这老王爷正在怒发冲冠地骂人:“本王让你抓人,抓的是那些死了也没人管的乞丐!你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人哪处像个叫花子!”他骂完了奴才,又竟以亲王之尊,向厅中另一位站着的青年男子赔笑问道:“这位小公子,你是何处人士?家在哪里?本王这就命人送你好生回去,都是一场误会。”只见厅中那两个人,一跪一站,跪着不敢出声的是抓错了人的王府戍卫,站着的那位年轻公子,倒确实不像什么乞丐——他看上去至多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虽有些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但那衣服即便脏污破损了,也看一眼便知不是普通的料子。再看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