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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他。”女子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他也不欠我，我们算两清。”

“算两清，和实际两清，是不一样的。”苏文若开始咬文嚼字，黄jiejie说的话是明明白白的“两清”，但是她的话中明显还带着些怨气，这可不是两清的态度。

电话中有一段时间很安静，并没有声音传过来，又过了一会儿，黄jiejie才说道：“你想听？”

“洗耳恭听。”

黄jiejie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其实是一个最俗套的人妖恋的故事。”

的确是一个俗套的人妖恋的故事，写成网络都不会有几个读者。

故事是这样的……

五十年前，黄jiejie出门的时候，恰好救了一个坠崖的少年。也许是空虚寂寞冷，也许是三世书上记录下来的因果，黄jiejie对小少年颇有好感，而少年对救命的仙女jiejie也是万分感激。少年伤好之后，每个月都会去爬一次山，和心目中的仙女jiejie见个面。当然，少年之后爬的山不是他坠崖的那座山，那座山离他的家有些远。

少年长成了青年，对仙女jiejie的情感有了些变化，仙女jiejie当然也察觉了自己的情愫，但是她还牢记着“人妖疏途”这一大忌，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随人、妖的意志而改变的，青年要娶仙女jiejie，于是把仙女jiejie带回了家见父母。

多年以后，网络会流行一句话：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

仙女jiejie早就对青年坦诚了自己并不是仙女而是兔妖，青年对比并不介意，但是仍然把真相瞒住了家里人。

青年的背景很深厚，青年的父母对儿子娶一个除了相貌之外，家庭、学历、背景都一无是处的“孤女”相当的不满，青年抗争了一段时间，但性格深处的懦弱本性以及来及父母的巨大压力，青年最终决定和他的仙女jiejie分手。

人生不过百年，所以人类很容易动情，也和容易忘情；对于妖精来说，有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生命可以挥霍和怀念，所以妖精很难动情，更难忘情。

当年的少年成了青年，青年又到了中年，因缘际会，中年人和他的神仙jiejie又一次相遇了。这一次中年人的身边已经没有可以给他压力的人了，而兔妖还未忘情，于是两人旧情复燃。

“这一次是我先离开的。他抛弃我一次，我抛弃他一次，所以我们两清。”电话里，黄jiejie最终用这句话结束了她的讲述。

“哦。”苏文若回答了一个字，揣摩了一下黄jiejie的心思，又算了算时间，才接着说：“难道你的离开不是因为得到了天赐的礼物吗？”

黄jiejie笑了一声，然后才说道：“帝君猜对了，人妖之间有后代的几率是很低的，所以我必须在重碧城和家族的庇护下才能顺利产子。”

黄jiejie又接着说：“当然，我可是个颜控，他已经老了，我看不上他了，也是我离开的一个重要原因。”

也许是找到人倾诉了，黄jiejie的声音明显比较欢快，她又接着说：“孩子是顺利生下来了，但是他既不是人，也不是妖。”

“什么意思？”关于孩子的问题，苏文若已经听过几遍了，但是他仍然无法理解这个“既不是人，也不是妖”到底是什么含义。

人与妖结合，很难有后代，如果有后代，超过九成九都会是妖，也有极少数可能会生下人，但是既不是人又不是妖，那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