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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 (第2/2页)
之时,筋骨血rou都要经受一番洗伐,否则以凡人身躯为容器,根本承受不住宗师之力。一旦洗筋伐髓,雄蛊作为邪物,自会在你体内消散。”乐逾道:“你就那么想我成就宗师?”殷无效道:“我想看你选择怎样的‘道’成就宗师。”他凝望乐逾,道:“你是乐氏子孙中最乐氏子孙的那一种,资质奇高,念头通达,纵是乐公在世,也不过如此了罢。——我常想早生两百余年,与令先祖一见,海外孤侯,当时的人说他,‘青青云外山,炯炯松下石。顾此山中人,风神照松色’,是何等风采。”乐公既是乐氏第一代先祖,功成身退,向周天子讨来海外孤岛,乐逾不啰嗦道:“过奖。”殷无效道:“嵇疏音为你批命数,是四个字:大道问情,你的劫数全在一个‘情’字。或者已应验在情蛊上,或者还有其他,应验你情劫之人想必就是雌蛊宿主,静城王?”乐逾嗤道:“静城王初到绿竹堂时你就知道了,何必再装不知情。”殷无效从善如流,道:“装成了习惯,便不会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言归正传,只要你成为宗师,情劫自破,若你对他之情是情蛊所致,到时蛊虫会死;哪怕不是蛊虫引发,而是你真正动情,一旦成就宗师,也能自然而然登太上忘情之境界。我只想看你要证怎样的‘道’。”乐逾习武之初,以为他会与母亲证一样的道,其母初离蓬莱,在野郊驿站遇一书香世家子,世家公子托下仆转赠她一张素帕,上书两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那是他母亲初次收到情书。数日后又相遇,却是那公子遇山匪劫道,家仆惨死,唯他被乐羡鱼救下。乐羡鱼与他途中相处仅十日,便决意相告:我父母双亡,愿与君结为夫妻,拜皇天后土成礼。其父狂喜,要带她回家告知高堂,乐羡鱼明知他一双明镜高堂绝不会接受一个江湖女子,仍送他回府。此后祠堂对峙,公子年少,抗不住宗族父母,又放不下红颜新妇。乐逾的母亲一生最懂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见郎君踟蹰,便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独自产子休夫去。乐羡鱼一念陷入情关,一念破情而出,挥剑斩情,不曾有一星半点迟疑自苦之处。乐逾却证不得这样的道,他按胸膛伤处,情蛊转动不止,出蓬莱岛以来的种种,苍天拨弄,岂能甘心,暴戾之气再压不住,耳中轰鸣作痛,强行运功克制道:“当世宗师之中……家母的道我是求不得了。舒国师一世不曾动情,我也效仿不来。所余不过两途,若非如狂花居士沈淮海痛失所爱,悲极得道,便是如血衣龙王——”说到此处肺腑竟被体内正趣经真气弹伤,向后滚落。水晶宫主师怒衣可是屠尽小宗师,以杀成圣。殷无效却面露喜色,乐逾杀念已成,殷无效追上前低声笑道:“哪怕是——如血衣龙王?”乐逾已不能自制,撑在床上血中,青筋跳动,寸寸筋脉断裂一般。他神色突转桀骜狰狞,道:“哪怕是如血衣龙王……”亦在所不惜!殷无效竟被一股袖中劲气撞出门槛,带得他接连转四五个身,跌落走廊,他趴伏在地,背后如有狂风压来,十六扇门疾风暴雨一般拍合,窗亦成排落锁,响动之后,那一座水榭在白日陷入一片昏暗,嗖嗖几声,却是烛火骤然升起。一只红眼白鸽飞入春雨阁,咕咕急叫着徘徊在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