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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懂？”艾格西吃惊地说，“你以前没有交过朋友吗？”

冬兵垂下头，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睫毛轻颤。

“每次执行任务过后，我都会被洗脑冷冻。”冬兵说。他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讲其他的人事情，“我不知道正常人类该如何生活。”

“洗脑？”艾格西有点疑惑。

他一提这个词语，冬兵的睫毛便微微战栗了一下。男人对于这个词的恐惧和厌恶，早就融入了血液当中。他的嘴角下垂，显得不太高兴又有些难过。

罗克茜看着看着，忽然抬手就打了艾格西一巴掌。

“你老瞎问什么！真没有礼貌！”艾格西被打得嗷嗷直叫，罗克茜却心痛地看向了冬兵，“好了，巴基，别露出这幅表情，你想要什么，想做些什么，放心地告诉我们，我们会帮助你的。”

“没必要。”几秒而已，冬兵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从未有过刚刚的神情波动。

他其实有点想念杰夫瑞。几个月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冬兵仍然不习惯在明亮之下呆这么久，也不习惯和这么多人坐在一起聊天。这比杀人还要让他感觉疲惫。冬兵有点想杰夫瑞，这个年轻男人在的时候，冬兵感觉自己总是很快地恢复到舒服平静的状态中。

可是他知道，他在忙。

特工们想要给予的其他帮助，的确没有必要。

特工们虽然好奇，但是看着冬兵似乎不太想要说话，他们也就不强求了。可是没想到，几十秒之后，冬兵却自己抬起了头。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他说。

“什么？”艾格西没明白冬兵没有前言后语的问题。

“关系。”冬兵甚至十分好脾气地再次问道，“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重要？”

“当然重要。”艾格西说有点好笑，但也耐心地解释道，“敌人和朋友的区别，很重要吧？朋友和爱人的区别，和家人的区别……当然都很重要啦。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人际关系。”

“怎么才能知道这种关系？”冬兵问。

这就有点问倒艾格西了。

“呃……我觉得你们两个现在已经达到朋友的关系啦，不然他不会收留你，帮助你，对不对？”艾格西说，“朋友就是互相帮助的。”

冬兵紧蹙着眉毛理解的样子像是个小孩子，他点了点头。

可是——！艾格西真想说，如果只是朋友，杰夫瑞是不会做出这么大让步的，不仅送走了狗，还特意为了冬兵去换床单被套？这家伙怎么可能会为了朋友做到这个地步呢，艾格西甚至深深怀疑，不管杰夫瑞在哪个世界，都是情人多却没有朋友的。

艾格西好想问啊，可是这好像是隐私，他不大敢开口。

“我有一个问题，詹姆斯先生。如果您想搞懂自己和杰夫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是在所难免的。”贝德维尔沉沉地说，“这有可能会涉及到您的隐私，请问您同意我问您吗？”

隐私？这个词对于冬兵来说，比人际关系更加模糊。

冬日战士从来都没有隐私。所以，男人没有犹豫地微微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