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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了一具尸体。他去看了苏厉男。苏厉男还没歇息,她在练枪。她的枪法很稳很厉,却不适合她练,她该拿着剑,练阴柔的剑法,而非刚烈的枪法。她祖父练剑,她却练枪,岂非是在与祖父对抗?她本不愿做男儿,却被迫做男儿,心中又有多少怨?她该嫁一位好丈夫,生儿育女,享受荣宠,而非拿着一杆不适合她的枪,走这条血路。他不该爱上她,也不该让她爱上他,他不该用自己的仇恨毁了她。“你想明白了。”萧离恨走过来,他现在又成了车夫。秦世遗没说话,他擦过萧离恨肩头,走了。萧离恨没有走,他笑着把自己的手中剑掷了出去,打断了苏厉男。苏厉男脸色还很惨白:“你做什么!”萧离恨走过去:“再练下去,你会走火入魔。”苏厉男脸色更白:“干你何事?”萧离恨道:“你在害怕,你发现你的枪,比不上他一剑,也比不上那些不怕死的人。可你不能认输,你若认输,你祖父会让你输得更惨。”苏厉男愕然,她握紧枪,一句话没有说。她不说,是在默认,她确实在害怕,不是害怕那些人,是害怕自己无能,被祖父责罚。她当然不是自愿作为男儿,她也想似其他女孩抹胭脂、穿美丽的裙子、戴漂亮的首饰,可是祖父折煞了她的梦想,她只能像个臭男人一样,粗枝大叶,三大五粗。她无力反抗,因为他是她的祖父,他的话便是圣旨,必须遵照执行。她唯一能反抗的,便是用枪不用剑。“你该用剑,不是用枪。”萧离恨把剑递到她眼前,“若你一生都由他人主宰,活着有什么意思?”苏厉男偏着头,咬紧下唇。“你不该做武林盟主,你该做你人生的盟主。”萧离恨拉过她的手,将剑塞入她手里,摸了摸她的头,面带微笑,“早些歇息。”萧离恨走了。苏厉男愕然地看着手中剑,然后鬼使神差地舞动起来,剑很轻,没有枪的重量,没有枪的复杂,只需轻轻一舞,便能削断木枝。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明白得不是太迟,恰好明白在她祖父无暇管她的时候,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更好地选择自己人生。夜,再度降临,月明天也明,可惜那么明的夜却充斥着血腥。谢辉死了。下人路过他厢房,闻到血腥味,推开门时,他就死了。他的尸体横陈在厢房里,脖子一抹猩红,杀他的是一把刀,染血的刀就在他尸体旁。他死得没有痛苦,因为他死得很快,能让谢辉一刀毙命的人,这世上本就没有几个,仅有几个一定是高手,高手出招,没等他痛苦,他便死了。杀他的刀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刀,那是赵三才的刀。赵三才还活着,他现在就被下人带到了这里,面色难看地盯着地上的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地上躺着的不是刀,是刀客的命。刀客的刀非但被人偷走,还成了栽赃嫁祸的杀人工具,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所有人都看向了赵三才。赵三才抿着唇,刚毅的脸上浮现不屈:“你们以为是我?”丁胡孙也还活着,他被人抬到了这里,他发出桀桀的怪笑:“难道不是你?”他一边笑一边捂着受伤的胸口,笑声带着痛呼,听起来就像鬼叫。赵三才瞪他一眼:“难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