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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第2/2页)
属,只有垂垂老矣的母亲。当他被杖责致死后,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过问此事。不仅如此,连他的尸首也无人收拾。最后,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却是一个为士大夫所不齿的东厂中人。但是,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在朝廷之中是难以立足的。很快,谢英在东厂之中便被孤立了起来。对此,他本人倒是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他和厂卫的大多数人本来就不是同道中人。然而纵使他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也终究是有软肋的。半年前,金庐知县蔡世坚失足落水身亡。消息一出,朝野上下震惊,知道此事内情的人更是感觉到了事情背后的蹊跷——因为蔡世坚性情谨慎,而且出身福建渔家,是个水性再好不过的人。蹊跷归蹊跷,朝廷还是派了新的县令。郭沂,天景八年进士,为人耿直,性情刚烈,在官场沉浮已有十余年,却一直未被重用。金庐是个是非之地,但凡圆滑一点的人,是不会有这等任用的。郭沂却并不害怕,据说上任之前还随身带了一把刀。“但凡有人敢使什么阴谋诡计,便用这把刀与他拼个你死我活!”然而他的勇气终究还是救不了他。郭沂死了,死在去乡间探视途中,而他带去的那把刀,插在他的尸体上。两任知县都死在了任上,一时间,朝廷里人人自危,无人敢于去金庐上任,宁可辞官,也不愿意趟这摊浑水。此时,东厂督公,司礼监掌印太监程沐恩却主动请命,向皇帝建议由东厂出面将此事查清。而他推荐的人选,正是领了锦衣卫校尉刚刚一年有余,十七岁的谢准。谢准停下了脚步,凝视着父亲。他突然意识到,谢英的两鬓已经不知何时生出了白发。谢英本是武官之后,由于族亲犯案受到牵连才辗转入了御马监。这些年来,他虽然在御马监和东厂都站稳了脚跟,但他的性子却终究不适合这里。年复一年的勾心斗角小心谨慎,朝廷的暗涛汹涌已经让他不胜其烦。若是没有这件事,或许谢英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老还乡,但现在,这显然只能是奢望了。“爹不后悔,”他说,“阿准也不后悔。”谢英怔住了,他惊讶地发现,谢准脸上的稚气一瞬间消失殆尽,也收起了平日里撒娇的口吻。“若不是爹当年收留了我,我早就冻饿而死了……”十几年来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似地闪过,在东厂里看人比试,被显贵子弟称作“小公公”时和对方大打出手被父亲责怪,除夕夜两个人的年夜饭,生病时父亲焦急的神情,还有生日时谢英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的糖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所以谢英抱回他的那天就成了他的生日。“爹从来没有因为我调皮捣蛋而后悔收留我……所以,阿准也从来不后悔做爹的儿子。”他轻声说。“你这孩子……”谢英的眼圈有些红了,却还是笑着骂道,“开了年就要去江西了……万事小心,可别再闯祸了……”谢准脸上又露出了那副满不在乎的笑容。“一定一定。”“南宫,你来了?”教主的宝座高高在上,好像是故意要给人以压迫感似地。但下面站着的那个人脸上却毫无惧色,甚至依稀看得出几分置之度外的淡然。“在下预备远行,特来禀告教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