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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第1/2页)
有人说话尚不觉得,一旦安静下来,这闪闪的金光都仿佛化作了扭曲的刀锋,逼得人喘不过气来。蒋溪竹缓了缓杀气,研究出“血牢”的人一定经历过旁人难以想象的险恶,人性可以至善,人性也可以至恶,只看不动声色的岁月天地久远地加诸给一个人什么,有的是扭曲与仇恨,有的是求不得的疯癫,更有的是在无尽恐惧与忧惊之中被反复碾压重塑的杀戮。蒋溪竹这么想着,竟然不由觉得他们有些可怜。他没见过那些阴沉的暗处,习惯于用善意去揣测世间万物,但是现在,他也不至于理解不了那些坦荡而无处不在的恶意。许三娘走到门口试探着看了看那藏着凶器的通道,妩媚的眉眼十分忧愁地皱起。“我们在这里多久了?”她道,“为什么,外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蒋溪竹因她这句话微微侧目。耶律真摇摇头:“布下血牢的人认为这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恐怕正因为此,他们根本不怕有人能走出去。”许三娘有几分莫名的看了看他:“可是……他们是什么时候布下的?我从前出入此地的时候也是守卫重重,但却从来没有发现这地方会……变得走不出去。”蒋溪竹看了看许三娘,不由出言发问:“三娘出入此处,从来没有发现此处有异常吗?”许三娘似乎是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蒋溪竹追问道:“那守卫人员和屋内摆设呢?也从来没有换过么?”许三娘:“守卫人员几批轮换,我基本都见过了,他们也都认得出我,只要是我来,只要我不将人往外带,就不会有人拦我……至于屋内摆设,蒋公子,恕我不太记得了。”蒋溪竹点了点头。按照守备换班时的说法,许三娘没有说谎,她确实只在这群人间混了脸熟,而且恐怕还和守备们发生过冲突,以至于这些人一提起她,都带着几分不愿意面对的糟心;她没有注意过屋内摆设恐怕也是有情可原的,毕竟她每次来去匆匆,精力与注意力恐怕都放在了那被寒食散侵透了身体的季维珍身上,这俗不可耐的装饰在她眼里恐怕跟茅檐草舍并没有区别。季维珍这个样子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寒食散这种东西,短时间内确实会给人身体强健的错觉,不然不会引无数达官显贵趋之若鹜,拿这害人的东西当良药去吃,可是时间越久,才会越来越显出此物不可逆转的伤害,季维珍这秋风落叶一般的身子骨,已经能让景清这样的当世神医说出“快死了”的论断,绝对不是吃了三两个月这么简单,而齐王也不会有耐心等到他毫无反抗的时候才把他关起来,肯定是在他服用寒食散后开始出现蛊惑心神的幻觉时,就用“季先生疯癫”的理由把他扔进来了。——这中间,至少要有一年多的时间差,而此处许三娘常来常往,守备来来往往也就是这么几波人,“唱诗班”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布下这么一个并不算小的凶器的?而这样一个凶器,又是如何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愣是让旁人一时半会儿都察觉不出他的存在的?除非它不是新鲜出炉,而是一直都在的,久远到可以追溯到齐王府落成之时。“耶律公子。”蒋溪竹突然道,“之前你说,这已经不是我们原来进入的那间屋子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