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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之下 (第3/5页)
她只想安静淡然的度过自己的一生,想和爱的人长久厮守。然而她的种族替她决定了她命运。战斗,随着他们族群的生命一同延续下去,像一个被诅咒的基因一样牢牢的掌控着他们。无上使命,不过是精神上的安慰剂。斯卡蒂一直忍受着身边族人的离去,一次次的墓碑仪式,老一辈的猎人甚至连眼泪挤不出一滴,只是板着脸走过场。斯卡蒂觉得自己的眼泪也越来越轻浅,好像已经把悲哀流尽,然而他们都在一次次变得更加悲哀。斯卡蒂路过墓碑区时经常会罪恶的反问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活着。也由此,一次次理智的紧绷终于断裂想要放手,自作主张的去了禁区。 是平日一直不苟言笑的长官把她救回来的,为此还留下了唯一的一块伤疤。“我的锯子稍微慢一点可就要以命换命了。”更衣室里偶尔会指着那里对斯卡蒂开玩笑。 “所有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意义,我们的世界也因此而构建而成。所谓的神圣职责,一切修饰语不过都是美丽无用的徒劳点缀。就像社交礼仪不过是撒谎和掩藏自己的恶劣感受。这一切都很虚假,我也不喜欢,但我会把我每一次战斗发挥完美,就像我去收集一个海螺一样。我们的整个族群放入整个世界整体不过也渺小的像一个海螺。所以你不应该独自思索这么多,这对对抗悲伤毫无意义。即便你去送死也改变不了墓碑区的现实。快乐其实就是去忍受,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斯卡蒂抱着打了石膏的手臂,坐在她的病床前,接受着并不严厉的说教。既然一切都是粉饰,那你的这番话也不能使我的生活有所转变,斯卡蒂默默的在心中反驳着。“....况且,你如果真的这样愚蠢的死去的话,我会非常非常难过的。如果非要在这个像垃圾一样的世界上生活,我想和你一起。”斯卡蒂苦涩的心忽然一下就像在春日温暖的海水里飘荡着,变得像气泡一样轻盈。“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拼命去救你。”斯卡蒂很多次在战前会议上偷偷的看她,不仅因为她们的位置靠近,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的面部微有笑意。那对深红色眼眸很像她曾见过陆地上产出的红宝石,这个比喻大概很俗气,但斯卡蒂依然愿意把所有的瑰宝都用来衬托她,也仍旧比万物都耀眼。这种暗暗的爱慕斯卡蒂自以为藏的很好,偶有时替对方换绷带绯红的脸颊其实过早的暴露了她。作为长官在面对下属时自然是要有威严,平日习惯了这副沉重的枷锁,甚至怀疑卸下就会瞬间崩塌。但她比任何人都坚信自己不会。 而如今斯卡蒂望着眼睛失去高光的幽灵鲨,绝望的像一头搁浅的虎鲸,耗尽力气也无法摆脱身下尖锐的沙粒。明明逃离了深海,然而罗德岛的空气却好像比深海沼泽还要污浊,每片云朵都是白铁皮的锈片,到处是从感染者身上散发出的死亡的味道。 幽灵鲨起身把手中的海螺放在一边的刷着清漆的立式书柜上。斯卡蒂这才从思绪中回神,并且十分不悦地发现对方只有一只手涂了甲油,轻微强迫症是坚决不能忍受的。况且右手的黑色指甲油也已经斑驳。 罢了罢了。反正终归与她重逢,时间并不是问题,况且这漫长的一生正是为了她才在努力的活下去。斯卡蒂无力的自我安慰着,像往胃里填充着速食食品一样,不过是空虚的满足。她叹气,敲开了空的房间。 “..幽灵鲨,在吗?”斯卡蒂手握着闪闪发亮的小瓶,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话说真的会有人喜欢这么浮夸的包装啊,斯卡蒂觉得自己拿着这种东西在幽灵鲨面前会大失格调。果然还是改天自己跑一趟去买好了。浴室传来了放水的声音,斯卡蒂转身准备离开,刚好看见那条天蓝的浴巾搭在沙发扶手上,放下空的指甲油,斯卡蒂有些疑惑着拿起毛巾,难道是忘了拿进去吗?浴巾大概是棉质地,摸着很柔软,斯卡蒂有种想要闻一下的冲动。不过只有肥皂的气味,大概是刚洗过吧……斯卡蒂这样想着,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非常失望。 浴室开着橘黄色的暖光灯,水汽凝结在洗手池的镜子上,狭小的房间里漂浮着一层层雾气,斯卡蒂走进些才发现幽灵鲨已经躺进了浴缸。“那个,我来送毛巾的。”虽然是实话,斯卡蒂说的仍有点心虚,顺手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