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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邹旭阳的愧疚，只有他和段斌。

郭枘继续装着傻子，这招对段斌特别适用，这话一出口，就被段斌抱住了，“你说什么呢？”

“刚才那个人。”郭枘乘热打铁。

“那是朋友。”段斌耐心解释。

“他亲你了，我也亲你，那我们也是朋友么？”郭枘坐在地上，眼看着眼泪就要流下来。段斌揉着他的脑袋，笑了起来，“那不一样，我爱你，但我不爱他。”

郭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安稳地搂着段斌，傍晚的阳光带着温暖的橘色，阳光下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段斌靠着郭枘，心里一片平静，他知道郭枘已经恢复记忆了，但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是这里还有什么他想要的么？

段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安沅见一次段斌不容易，先不说那些时时刻刻准备挖新闻的媒体，就是余屺杉也在对他纠缠不休。明明两个人都是Omega，安沅不能理解他对自己的执着。

他刚走出段斌家，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人拦住了，不出意外，是余屺杉。安沅刚被拒绝，心情差到了极点，没有继续无视他，而是站定了直视着余屺杉，“你跟我来。”

余屺杉还没说话，对方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有些受宠若惊，挥退了跟着的人也跟着坐到副驾座上。一句无话，余屺杉止不住地去看安沅，分辨着他和小时候的不同，时间让他变得柔和了一些，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余屺杉觉得这伙人里只有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有他还在那里，不曾离去。

受不了他的沉默，余屺杉转开头，发现安沅把车开到陵园门口停了下来。

“下车吧。”安沅说。

陵园周围十分安静，不时还能听见鸟拍打翅膀的声音。余屺杉有些不自然地跟着安沅走进去，走过铁艺雕花的大门，穿过一层层灰白的墓碑，来到一个规模较大的墓前。余屺杉一直没说话，但看到墓碑上的名字顿时有些慌了，“这……”

安沅脸上没什么表情，“段正华的墓。”

“……你什么意思？”余屺杉只感觉浑身不自在，黑白的相片里段正华好像在看着他一样，他微微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

“十年了小杉，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安沅走过去，风吹起他的大衣，余屺杉仿佛又看到十年前的安沅，没有xing别之分的猖狂之美。

但安沅是变了，是他们中间变得最快的一个。

“小杉，小时候犯错会被骂，长大了犯法呢？”安沅看着他，问道。

余屺杉移开目光，看着地面笑了起来，“你有什么证据么？”

安沅没有答话，安静的空气渐渐被警车尖锐的声音撕破，余屺杉一直很淡定，只是在安沅退开让警察过去铐住他时露出一个似哭的笑，“安沅，你真行啊。”

被警察拉扯了一步，余屺杉差点摔倒，他再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对安沅吼道，“安沅！我他妈喜欢你那么久，你就这么对我？！老子什么不是顺着你？你凭什么就看着那个死胖子！！我他妈爱——”

安沅一把捂住他的嘴，冷冷地看着他，“我从来都不在乎你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