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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 (第2/2页)
车。严潼枕着季珩的腿躺着,跟他说起一些旧事。他说严循一是个好父亲,从来不曾苛待过他,还给他带来一个这么好的meimei。又说起严宴小时候如何如何调皮,简直在是十里八乡横行的小霸王。谁都管不住,就是怕自己不理她。那副委委屈屈想道歉,又觉得自己十分在理不想屈服的样子,实在别扭的可爱。严潼说,如果不是严循一,他就不会有机会遇见季珩,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他可能会慢慢对尤灵失望,或者被尤灵折磨致死,或者学会仇恨,堕落成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他说,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要做严循一的孩子。季珩都一一应着。严潼说了很久,说到严循一把他认成了女孩子,说到他常常蹲在家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等严循一从外面回来,说到那场啼笑皆非的娃娃亲,他慢慢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沉默了下来,望着车顶不说话了。大抵又想到了伤心处,季珩心里叹了口气,揽着他,指尖在他肩头轻轻点着。一串儿悠悠扬扬的调子悄悄传进了严潼的耳朵里。那是临州一首妇孺皆知的童谣。季珩声音是清冷的,却因为温柔的临州调子变的缱绻起来。严潼握着他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这几个月他一直紧绷着,现下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季珩就在他耳边哼着熟悉的曲调,他忽然就安心下来,慢慢睡了过去。因为两人是坐马车慢慢赶的路,所以在将近大半个月后才到达临州地界。严潼把严循一的骨灰葬进了严家祖坟,又亲自立了碑,季珩看着他在墓碑的亲族那一列刻下:长子严潼,次女严宴。严潼跪在新起的坟墓起,看着冰冷的墓碑轻声道:“爹爹,我跟宴儿都很好,以后我也会照顾好宴儿的……”他看着那墓碑,仿佛还有话要说,但说完这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苦涩的笑笑,缓缓道:“爹,你别担心我了,师尊对我很好……”严潼把头上的青玉簪子取了下来,埋进了墓碑前的新土里:“下辈子,我还做严潼,还做您的孩子。”那是严循一托严宴带给他的冠礼。他把他埋在这儿,就像曾经把曾经那个稚子留在了这里,永永远远的陪着严循一。之后两人又回了一趟严府,但严潼只是站在院子里沉默地站了会儿,四处瞧了瞧,给院子里的花浇了一瓢水。甚至没回自己的屋子里看看就又离开了,季珩问他怎么不进去看看,严潼已经走到了门口的石狮子旁,他伸手碰了碰那石狮子的脚,慢慢道:“到这儿就够了。当年父亲就是从这儿把我领回去的,他说‘我家的院子还缺一个给花浇水的人’,问我要不要跟他进去看看,我进去了,却一直没想起给院里的花浇水。今天算是圆满了,够了,就到这儿吧。”严潼微微提着嘴角,神态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季珩知道,对于严循一,严潼心里虽然还痛着,但终究是走出来了。他在严循一的坟前跟他做好了约定,又在这方院子里与过去做了圆满的告别。今生缘尽,可来世,还很长。因为记挂着严宴,两人只做了短暂的停留就离开了,再次启程回长恨殿。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