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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成衣铺子,就拐到里头,要小伙计带他去里间看女装。 女装自然是给他穿的。 只要不是沽名钓誉的大夫,上手就能把出病人是男是女,况且这位大夫专精妇幼。 肖铎心想:那你能摸出来我是男是女吗? 肖铎还真挺好奇。 他买了两套颜色相仿的,又让拿个帷帽,为做齐全,还买了双鞋。衣服短了些,但是不小,因为肖铎本就偏瘦,圆领长衫又宽松。短也不是问题,将马面裙腰往下放就是了,系带抽紧一些,上衣一盖,看不出来。至于绣鞋,只好铰开盖在自己的靴面,这样即使行动间露出足尖,也看不出端倪。 但是以他一人不能成事,要带上张遮。 肖铎生得容貌艳丽,但绝不是说他生得一眼女相,即使做女子打扮,也看得出男人的骨相,因此他必须全程带着帷帽遮蔽。帷帽遮蔽外人视线的同时,也会遮蔽他的视线,室内更难看清旁人表情,需要张遮替他看,而且张遮是从查案的角度看一切,他能抓到的蛛丝马迹远比自己要多。 带上张遮,也能保证其他人少起疑心。 一个个子高挑、不说蜀地方言的带着帷帽的女人独自看带下医,会引人注意。倘或她带上了一个男人,那么看客就会自己解释:这是她的丈夫,兴许是大家闺秀,不想抛头露脸。 至于为什么不找宇文良序……一则宇文良序在蓉城太出名,即使两年没回来,也不至于大家都不认得他了,再者——肖铎实在信不过宇文良序会答应,恐怕他要两手横在胸前,誓死不从,因为他只会和慕容婉婉做真夫妻,不可能和旁人做假夫妻。 肖铎备好东西就回去驿馆。这两天他还发现一个问题:他没有在街上看到任何宇文家的“亲戚”,甚至连家里丫鬟出来采买绣线,或是小厮站在偏门跟人聊天都没有。 已经摘了王府匾额的宇文府整日安安静静,细听也有生活起居的动静,但总归太过安静了。 完全不像是住了几十个亲戚的样子。 此时只能等,等宇文良序在科考结束后去赴宴,套出点话,自己再决定做什么。 次日,科考正式开始,贡院一带闲杂人等清空。肖铎在最近的茶楼二层坐着,一面吃东西,一面听提醒交卷的钟声。这三日,学子在小小的考间不出门,同坐牢没什么分别,但这个牢做得好,往后前途无限量。宇文良序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不觉认真起来,坐在府尹旁边,也有了几分王爷该有的威慑气度。中间查出几个夹带,本要闹一闹,被张遮拿大邺律法一条一条堵回去,各自灰溜溜划了名字。 三天过去,不光学子憔悴,连圆圆滚滚的府尹都像是瘦了一大圈。张遮虽还是端正笔直坐着,眼睛却是血丝密布。 检查过卷封,就要集中批改。 为免出现类似主考官接连暴毙的情况,所有改卷的人就地集中在贡院,四围兵士把守,吃穿都是官府直接送进去。之后十来日,都是这样,直到出了送交京城的会试名单,一份有驿馆快马加鞭送去礼部,一份密封后交给宇文良序。这是后话。 六月二十四,宇文良序洗完澡,吃了点东西,立刻回屋睡得死过去一般。张遮将自己这三天见到的不对劲的地方和肖铎说了,无外都是与考官勾结的学生,也不知道只是塞了钱,还是真的有别的事情。肖铎没立刻和他说去破山堂套话的事情,只让他也去睡觉。 到二十五下午,宇文良序睡醒了。毕竟少年人,熬了三天,补回来就够,他洗漱沐浴后,竟主动提出要请宇文家的“亲戚”。 他隐约从都头的话里听出不对劲,以至于改变了一直以来的想法,要主动出击。 而且这次监察科考,也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兄长曾经经营的东西是好的,不能因为兄长谋逆,就将他以前做的好事抹杀。作为兄长的血亲兄弟,他不能任由旁人毁了这份基业,哪怕这份基业其实不是他家的。 由此,事情就开始透出更多的不对劲来。 宇文良序让馆吏过去宇文府,说是就在家里摆宴席,谁成想馆吏连门都没进去,是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说的话,而且出来后立刻把门关了。说是家里人多,乱哄哄的,自然要到外面酒楼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