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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5 (第1/2页)
箕山脚下的太常寺众人。他们在山顶借着月色和山中灵气休憩恢复,却并不曾点哪怕一个灯笼,似乎在刻意隐匿自身踪迹。“你确信那处是他们?”太祝难得摘下了面具,一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冲远处山野间的一抹灯火抬了抬下巴。“确信无疑。”太卜点头道。从他们这处,隐约可以看见河神庙的一星光亮,却看不见那里有什么人。一切讯息,全凭太卜一手占算。虽然前一夜被人摆了一道,但总体而言太卜的占算还是准的,极少出错,所以她既然如此肯定,太祝便略微放了心。“只是——”太祝束好了头发,放下手拨弄着面具边缘,忽然开口道,“其实我还有些存疑……”太卜一愣,偏头看他:“怎么?”“先前太过紧张慌乱,以至于忽略了一点,咱们在簸箕山下撞见国师迎面而来,躬身正要出声时,接到了国师的信。”太祝皱着眉,道:“你当时瞧见国师动手送信了么?”他们曾经见过两回国师同别人通信,据说国师将信纸烧干净的瞬间,对方便能收到信,前后相差无几,所以从不用担心耽搁时间。但是当时太祝连头都没敢抬,更别说看见国师烧信了。“兴许在拐过那处山道拐角前刚巧烧了,拐过来后,咱们才收到。”太卜猜测了一番,又笃定道:“不过不用疑心,那确实是国师无疑,他走时,我特地看了眼他的手指。”太祝一愣:“手指?”虽说太常寺众人得见国师的机会比寻常人要多一些,但即便是他们几个从小便由太常寺教养长大的,也极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国师,因为国师不喜欢旁人近身。是以,他们甚少有人能探见国师细微末节的特征,诸如是否有痣,是否有疤。但太卜却是知道一处的……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国师,只有七岁,生得面黄肌瘦,活似一根头重脚轻的豆苗。那时她家里穷困,爹爹早亡,娘又生了重病,将将撒手人寰。她跪在家中破屋的床边,在凄风苦雨中哭得正要抽过气去,一个僧人敲开了门。那时她第一次看见国师,一身僧衣白如云雪,个子高极了,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瘦削的下巴。他弯下腰冲她伸出了一只手,那手也好看极了,骨rou匀称,干净得似乎从未碰过一星污秽。尽管他带着银制的面具,但她却觉得,他一定比她短短一生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她几乎忘了要哭,仰着脸愣愣地问那僧人:“你是何人?”那僧人的声音沉缓如水,听得她倏然就安了心:“贫僧法号同灯,替太常寺来接你。”她盯着面前那只劲瘦修长的手,几乎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就懵懵懂懂地点了头。从此,她便走上了另一条路。尽管后来的十几年里,在见识了太多事情后,国师在她心中的印象早已同当年初见时候的惊鸿一瞥相差甚远,面对国师时,敬畏谨慎远远多于当初的仰慕,但她始终清晰地记得七岁那年见到国师时的每一个细节,能记一辈子。太祝见她出神,又疑惑地追问了一句:“国师手指怎么了?”“国师手指无名指关节侧面又一枚很小的痣。”太卜回神道,“我第一次见到国师时,看见过,一直记着。那天在簸箕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