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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第1/2页)
像是雏蕊,爬着半面晚霞一样的胭脂。 还俏皮又漂亮,还穿着双,挂粉色小穗的矮腰彩鞋;他嘴上说什么,圆眼睛一瞪,就跑了。 做梦的人在追。 跑到一整片儿被太阳晒着的草地上了,他挪过穿彩鞋的脚,忽然就在了做梦人怀里,他胆怯又羞涩地阖着眼睛,像个从禁书里来的,种蛊的姑娘。 第四十三章知人知悔意 再过去几日,又是个刮风的雪天,柯钊是结束公务之后来的,他少有地亲自驾驶汽车,并且独自一人。 房子是点灯的,但像是没人烟,空荡荡太冷了;妇人皲裂的手搓洗水池里几个碟子、碗,她慌忙的来迎接,擦着手在青年后头跟着。 俩人像是被寂寞侵蚀久了,空洞着微凹的眼睛,像两根细高的塔,安静地站在一块儿。 江菱月的日子并不好受。 当他抗拒地睁眼,也不知外头黑了还是亮了,他在整座屋子最华丽的腔室中,像是住在能生出珍珠的蚌里;嘴边儿上被打得肿起来。 江菱月从桌上拿了描金瓷杯子盛的茶。 他总算想明白,于是也不抗拒喝水吃饭了,茶是清凌凌的,颜色很浅,凉凉的从嘴里滑进喉咙,像在吞着光滑的针;江菱月开门,往外头走,他看见了人,于是停住了,华丽欧式装饰的会客室的铁栅门外,站着柯钊。 他穿着深绿的斗篷,满脸写着一种缓慢的怒,可又不太外显,只是在慢悠悠向江菱月输送寒气。 “你有没有关盛星……有没有害他?”江菱月脚有些跛了,只穿着灰蓝色一身单薄的衣衫,他仍旧挺拔着,一张口就这样问道。 柯钊抬起眼睛看了看铁栅门上头,他用手抚摸那门,回答:“没有。” “我待不下去了,我要走,我会防备的人很多,但没防备你,”江菱月的话,伴随着他规律起伏的、有些艰难的呼吸,“我受伤了,要去医院。” 他的境况,苍凉却不软弱,还是很早时候不卑不亢的样子,柯钊在铁栅外头看着他,像在看什么凄美的笼中之物;会客厅的顶灯大而且华丽,正撒下暗黄色的、夕阳一般的光晕,江菱月蹙起眉,又抗拒般把脸转向一边。 “我会请医生过来,请最好的医生……这儿已经是城外了,你出去了也迷路,太冷了,在刮风下雪呢。” “那天夜里我送他到半路,我就下去,是因为我在车里看了你一眼,”江菱月站在那儿没动,忽然,他笑了,眼睛里有悲凉辛酸,说,“我觉得你要杀人了。” 柯钊忽然不敢去看江菱月了,他直觉到,江菱月看见了真正的他,那些残忍或是肮脏的主意,原本在柯钊心里埋得深,他像饿狼在觊觎鲜嫩带血的rou,却试图做温顺的狗。 柯钊没说话,他回过身去,接了青年递来的烟,吸两口之后,就要走了。 “你完成你的宏图理想,我在意我的生活人情,谁都没必要太刻薄,你拉着一堆人为你的自私陪葬,想一想你的儿子,还有你太太。” “你想想盛星。”柯钊缓慢地说出一句。 他离开了,也没预备回头,会客室的门彻底阖住,截断了从这里到走廊上去的、顽皮的光;江菱月企图逃脱,可没有任何的办法,藏在地低的尊贵牢房,被永生无尽的黑暗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