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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痴情种 (第2/3页)
“自残而已,别大惊小怪的,这宅子的阔佬主人可是大宛西夜王的亲弟弟,”慕容迦叶将手抽回来,“你走吧,别让他们把你腿打断,你可得罪不起。” 独眼狼王不说话,委屈地看向慕容迦叶,她的眼睛亦闪烁而湿润,却蒙上了一重决然的冰霜,和那个同自己朝夕相处的烂漫女孩,全然不一样:“你不开心。” 慕容迦叶的泪水忽然决堤,吧嗒吧嗒落在独眼狼王的衣襟上:“我爹是个混蛋东西,他不要我了!” 独眼狼王不由分说,将她揽在怀里:“别哭。” 慕容迦叶一向讨厌与人黏糊糊的亲密接触,却并不抗拒和这个怪家伙贴近,他的身上有篝火和桦木的味道,安宁之中,有股难以预料的炽热,他的大手抚过她的脊背,颤抖着没有章法:“和我回去,慕容迦叶。” 慕容迦叶推开他:“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父亲,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母亲坚决把我推给不喜欢的人,我实在,没什么可以依恋的了。” 独眼狼王以为是叫她的全名显得鲁莽,低声地哀求:“别走,观音奴。” 慕容迦叶不置可否,依旧看向天空。 白狼镇的天空不似白狼山里的空寂,缀满家家户户的炊烟,有几分浑浊的温暖,她想念敕勒川温暖的毡帐,想念母亲、舅舅的唠叨,想念和朋友们赛马摔跤,肆意撒欢儿的时光。 \\ 安须靡忽然而至,打破了二人不尬不尬的境地:“别在外面杵着了,来吧,既然是迦叶的朋友,都来坐下吃一顿晚饭吧。” 慕容迦叶不知道何去何从,更不知该拿独眼狼王怎么办,只知道眼前有一场图谋不明的宴会要赴,她拉起他的手,回到宴席之上。 独眼狼王拗不过,只好任她牵着走,他跟在她身后,觉得自己像她的一匹马。 穿过层层家丁和仆婢的包围,他们进了屋内,安夫人惊一看见独眼狼王,手里托着着酒壶的漆盘险些跌落在地。 安问荆也是瞳孔一震,随即眼疾手快地接住托盘:“阿娘你别怕,他就是那个独眼狼王,之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那位,他应该天生就长这副样子。” “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问荆,”安须靡咳嗽了两声,望向独眼狼王,“怎么,你们认识?” 独眼狼王淡淡地坐着,不卑不亢地看着安问荆,任仆婢为他添置碗筷。 安问荆有些心虚,给独眼狼王斟酒:“嗳,以前有个老猎人来咱们家当铺当皮货,有很多事假的,我就损了那老头两句,他当时跟着那老猎人,出手就把我打了一顿,他生气了,要是没有打手拦着,差点没把我打死。” 独眼狼王板着脸,按着膝盖危坐,看着那酒杯里明显要溢出来的酒水。 安问荆狡黠地说:“喝!身为客人理应多喝。”他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挑衅。 独眼狼王冷眼以对,不为所动,两人剑拔弩张,两相对峙,慕容迦叶皱着眉看向他们。 安须靡替两个年钱人逢源着:“问荆,你那顿打不白唉,嘴要积德的道理我早就和你说了,快给这位壮士敬敬酒。” 慕容迦叶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一杯酒,慰风尘,泯恩仇,敬大家。”她倒置酒杯,一滴也无。 独眼狼王沉吟着,主动和安问荆碰杯:“幸会。” 安问荆脸一红,不敢再耍心眼:“你在山里日子好过吗?不然来我家当打手得了,你一个顶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