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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第2/2页)
,以及其中陡然绽放的光彩。他看见他不听言语手握滑板向自己飞奔而来,看见他上下舞动的发丝和不自觉扬起的嘴角,看见他跑到近前急急刹车,努力伪装出并不惊喜的样子,俯在车窗边问:“爸爸,你怎么来了?”肖照山被这人生中从未在艺术以外体会过的慢放与震颤麻痹了心神。原来肖池甯可以有这样期待的眼神,有这样仿佛源于本能的信任,原来他可以如此有生机。就算今天换作别人坐在这里,也绝不会在目睹这一幕的全过程后无动于衷。肖池甯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想。胡颖雪把被遗弃的烟和打火机从地上捡起来,顺理成章揣进了自己包里,再抬头时正好赶上那辆车载着他们离开。她望着那道远去的灰绿色影子,颇觉好笑地摇了摇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他妈哪有半点儿讨厌他爸的样子啊?”第十九章左转的信号灯变成红色,肖照山视线不变,手掌一抬打亮转向灯,突然开口问:“那是你女朋友?”“嗯?”肖池甯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你说胡颖雪?”他拉着胸前的安全带笑了笑:“爸爸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告诉你。”肖照山不看他,明知故问:“什么问题。”“你不是说没空吗,”肖池甯仰头靠在颈枕上,下颌拉成一条干净的弧线,“今天怎么来了?”等不过脑地说完,他才意识到这样的表述有嘲笑的嫌疑,赶紧维持住微笑补救道:“我很开心,谢谢爸爸。”绿灯亮了,肖照山毫无动容地缓缓踩下油门,简短道:“去拿画,顺路。”肖池甯眼睛一亮,回头看向后座:“什么画?我能看吗?”是。原名叫,修改之后、送去装裱之前,肖照山慎重地删掉了“发呆”这个词。那天相熟的师傅问他题目要印什么,他看着画上没有五官的女人,想起肖池甯唯一一次来画廊的时候曾经说:“这儿,不画也可以。”所以今天从装裱店出来,他又一次想起了肖池甯,顺带记起了今天是他的家长会这件事。肖照山活了四十一年,生平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迟到的他被学生志愿者带到礼堂最后一排的角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对得起特地跑的这一趟。他大方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家长,发现他们都要么拿着纸笔在记录,要么拿着手机在录音。少数几个不专心的,也像上课走神的学生一样,不敢声张,偷偷在前一排座椅的掩护下玩手机。早过了开冷气的季节,礼堂很闷,年级组长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了十分钟实在无聊,他干脆离场到外面平台上抽烟。刚摸出打火机,校园里就响起了下课铃声,高一高二的学生们从教学楼里鱼贯而出,三三两两结伴快步往同一个方向走。起初肖照山以为学生们是去上厕所,直到看见同一对情侣去时是空手,回来时提了一口袋的零食,他才知道,这些学生奔向的不是厕所而是超市,为的不是解决尿急,而是口腹之欲。他站在栏杆后俯瞰他们的神情和互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只是一起分享一包薯片都可以笑得这么开心。他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也谈过恋爱,对象是学了十年芭蕾的班花。但那个年代,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