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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第2/2页)
颐养天年的居所。孟谌少年时便随父亲孟元晖南征北伐、出生入死。这天下,是他孟氏从前朝手中夺过来的;他的王霸之道,亦是踏着父亲的血rou、母亲姊妹的尸骸走出来的。想当年孟元晖攻伐跤州时腹中一剑,被戳了个对穿,却是硬捱到一战告捷,待收兵锣响才扑地而亡;母亲孟华氏在孟谌袭进青州时被敌军围困,为不使他忧心,带着两个jiejie从百尺城楼上跳下。传令兵送来双亲与jiejie的死讯时,孟谌正在复州掠地,竟一泪未洒。后来孟军兵临洈邑城下,前朝末帝严焕自愿纳降,将帝位禅让孟谌,以保举氏安康。孟谌却不顾众谏,一意孤行将严氏一脉尽数屠戮,削株掘根。登基后,孟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宫内大兴土木,建下这椿萱宫,不但宫墙修得恢弘,宫内摆设陈饰也一应俱全,华美精湛。平日里时时见着宫人进出打理,却从未见谁入主。据说是孟谌为弥补没来得及侍奉双亲的憾恨,才修了这宫殿,只当他父母姊妹都还健在,安居在此。万红庵对此倒不以为意,甚至颇为鄙夷。这世间屋瓦房舍连活人都遮蔽不及,怎还要匀出地给死人居住?当真是不食rou糜。所以宫人虽千叮万嘱,视椿萱宫为禁地,教他千万不可僭越,他却浑不放心上。椿萱宫白天倒是热闹,总有宫人往来进出,每到黄昏却都人去宫锁,只留下寂寂一片园林。万红庵便常趁这时机偷溜进宫墙,游荡戏耍一番。倒也不是他顽劣,只是这宫苑内有一处芙蓉池,池内锦鲤数千,池旁又遍植各色花木,像极他幼时家宅的庭院,每每见到,便不由留恋起来。他在其中也不做别样事,无非是发呆出神,在池边一坐便是半晌。这一日万红庵于黄昏时潜进椿萱宫内,倚着池边一块巨石看游鱼觅食,看得乏了,便打个小盹,心内嘱咐自己人定前必要归寝。却不想入了梦便由不得人,一觉酣睡起来,竟是华月高升,萤火宵行也不察觉。直至鼻间嗅到一股极浓烈的酒气,万红庵方才惊醒,迷离的双目先渺望四周,尤浑浑噩噩。忽地一个激灵,赫然发现自己身前竟立了个人。第十四章那人身形高大威严,似座玉山立在面前,一步一步从树影里走出来,皎白如练的月色将他的轮廓映得无比分明。“陛、陛下……”万红庵嗫嚅着,困意消散殆尽,立马仆跪在地蜷成一团,“小人误闯禁宫实非有意,还求陛下恕罪。”良久,上面才传来一声冷笑,声音阴沉:“并非有意?我看你在此处,睡得倒是安适。”万红庵一个哆嗦,手脚并用地匍匐过去牵住孟谌衣角,哀求道:“小人一时愚顽,才犯了禁忌,念小人初犯望陛下从轻发落,过了此番绝无下次……”正说着额前散发却被孟谌揪起,将他一整张脸带了出起来,仰头朝上,正对着惨白的月光和孟谌那张愠怒的面孔。只见孟谌眉头狞结,眼眶赤红,倒不似因万红庵作气,而是先前心绪曾有过大起大伏,还不及平复。又嗅他一身的酒气,猛辣刺鼻、恶浊冲天,要放寻常万红庵必然已被熏得昏阙过去,而今只得瑟缩强忍。万红庵被酒气熏得将要翻白,孟谌却不欲放过他,倾身俯近,吐出的气息全喷在他面上:“罢了,你新来的,这宫中的规矩大约是不晓,朕今日就亲自教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