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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第2/2页)
>说着他脸色一变,“是不是心疾又犯了?”容清自出生起便有心疾,每至天气转凉,便时常病发,其时剧痛难忍,如万蚁噬心。只珍贵无比的冷冰丸方可抑制。只是这药极难制作,非得要白露那一天辰时的露水五滴,冬至那一日大雪申时的梅花露十滴,除夕那一年枝头初生的绿芽一支,混合极北之地雪山顶上的融水一泓才能制成此药,珍贵无比。这事容家秘而不宣,外人一律不知晓,包括云城。心疾不可大动肝火,情绪激烈,也因此容清自小便养成了个温和冷淡的性子,众人只道容相君子端方,却不知也是另有因缘。调养了十几年,本已无甚大碍,左不过是发病时有些许疼痛,并不会危机性命。但上一世征战西疆那年,积劳成疾,寒气入体,心疾竟严重更甚以往,以至不治之势。这一世重生,此番疼痛倒极像那年冬天病重之时的感觉。他皱了皱眉,心中有几分不安。疼痛稍缓,容清直起身子,勉力装作往常一般,道:“无妨,不必忧虑。”容斯非盯了他半晌,看他此时神色如常,松了口气,将手中的信递给他,“家中传来消息,父亲身子不好,母亲也病倒了,唤你回去。”容清的眸光停在最后一行字上:病重,速归。从前的这个时候,父母身体康健,如今却怎会病重?他微微蹙眉,沉默良久。半晌,他道:“你准备一下,午后启程。”—正午时分,秋阳明艳烂漫,澄澈如水的碧空之上,白云悠悠。宫前树叶落了满满一地,踏上去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在寂静的宫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容相,您来了。”苏东风拢着袖子正在门外候着,见他来了微微一怔,随即脸上便挂上笑意,殷切地迎上前来。“苏公公。”容清淡淡地应声,看向紧闭着的宫门,“陛下可歇息了?”“刚用了午膳,尚未。”苏东风笑着为他推开宫门,“您来的正是时候。”殿中竟仍旧同云城离开之时一般,黑压压地,密不透风。扑面而来一股沉闷压抑之气。容清眉尖蹙起,踏进殿中。皇帝本靠在榻上喝茶,见有人进来忙不迭地将杯子搁在案上,复又躺回被中,仍是一副重病之态。容清笑了笑,上前俯身礼道:“陛下,风寒可好些了?”皇帝半眯着眼哼哼了一声。“微臣来是想同陛下告假。”他道:“家中传来消息,父母重病,微臣需得返回金陵一趟。”顿了顿,容清眼中浮上些许笑意,“这时节蟹膏肥美,微臣此去定给陛下多带几只回来。”闻言,皇帝愣了愣,余光瞥向他,见其眸中带些戏谑之色,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索性也不装了,坐起身道:“你瞧出来了?”容清含笑道:“非是微臣,只是长公主殿下一向聪慧。”装病之事被大臣当面揭发,皇帝的老脸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