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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被人这样不放在眼里,感觉有点……微妙。更微妙的是堂堂顾家三少,竟是个私生子,那日在密道里偷听,瞧他倒还挺有派头的,没想到是这般出身。此时,轿子一停,只听外边的假展恭恭敬敬地报了一声:“堂主,到了。”顾雪堂懒懒地睁开眼,瞟了一眼楚行云,刀片忽然用力一抵,快要划出血时又猛一收,再轻轻抬手,比了个削脑袋的动作,接着忽而全身一软,得了软骨病似地瘫在楚行云身上,没半会,又坐起来,一脸睡眼惺忪,甜甜地唤一声:“行云哥哥,我们这是……在哪儿?”谢流水在一旁猛翻三大白眼,冲顾雪堂做了个鬼脸。楚行云捏不准顾雪堂这几个意思,准备跟他假戏真唱了?一时无法,只得牵着这只王宣史走出轿子。刚一见光,顾雪堂立时就开始了他的表演,先是以一脸良家少年初入世的怯生生,望了望萧砚冰和寂缘,再佐以轻拉行云哥衣袖等小动作,将一个有些害怕却又不愿流露的世家小公子演绎得淋漓尽致,接着他撇见了假展连,登时依着王宣史的性子,来了个活人大变脸,半惊半怒道:“展连!你竟然在这!背主私逃,不听我话!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假展连被劈头盖脸骂了个一头雾水,于是悄悄抬眼寻求他眼中的顾雪堂——楚行云的意见。楚行云静静看着,并无表示。然而假展连却自从这“无”中品出了“假戏真做、静观其变”的指令,遂开始尽职尽责地扮演起王家侍卫。寂缘和萧砚冰以为眼前这个王宣史只是个不喑世事的小少爷,也没放在眼里。而顾雪堂,诚如谢流水所言,厌极走路,不多时,他又开始表演平地一摔脚崴了,不由分说要人背。假展连是假作真时没办法,只好揽了这苦差事。楚行云瞧着他们这一行人,觉得真是有趣极了。萧砚冰和寂缘想找真楚行云,然而真的自己就在他们旁边,假展连和仆人听命于顾雪堂,可真顾雪堂其实在他背上,大家都以为王宣史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年轻,但人家才是顾雪堂。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心怀鬼胎的一帮人,就这样进入密林,走向人头窟。这林子不是别处,正是血虫林,前夜楚行云被那无脸人、黑面怪打得跳崖,掉进林里的虫窝,那经历实在心有余悸。而今大白天进林子,也仍觉得阴飕飕,树冠太密,遮得天光不漏,绿得冷彻。脚下厚厚的残枝败叶发出湿漉漉的腐臭味,像踩在烂得流汤的死rou上,越走心里越发毛,比方说,那个顾雪堂,想干什么?假展连和仆人都听命于他,他既发现自己假扮他,为何不严惩一番,反而要假戏真做?不想还好,这一想,楚行云益发觉得心里拔凉,外边是鬼胎队友,内里是谋反小谢,前有人头窟,现处血虫林,身是局中客,心是不由己,这要是会平平安安那才叫活见鬼。罢罢罢,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这个王宣史是顾雪堂扮的,那正好,他也无后顾之忧了,人头窟里大可放开手脚。话虽如此,可怎么放开这手脚楚行云还没个主意,于是动了动牵魂丝,偷偷戳了一下谢小魂,问:“那人头窟现在是怎么回事?”“顾家占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