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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别怕,爹爹不会伤害你,别怕……”他将珩儿抱上墙头,从身后揽紧他,冷冷抬眼望向前方。几万人的战场之上此刻却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萧莨猛攥着缰绳的手用力收紧,耳边唯有自己剧烈起伏的粗重呼吸声,血气不断上涌,从心口蔓延开的愤怒与痛意烧得他的双瞳一片赤红。片刻后,萧莨一夹马肚,纵马上前,冲城门下狂奔而去。祝雁停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将珩儿抱得更紧,他不知道萧莨要做什么,可若是这样萧莨依旧不肯退让,他就真的毫无办法了。萧莨不可能不顾珩儿下令向城门开火,他也不可能当真对他的珩儿做什么,他们都在逼着对方先低头。至城门下,萧莨猛地收住马,在烈马嘶鸣声中抬起头,时隔三年,又一次望向近在咫尺的祝雁停。对上他冰冷彻骨的双目,祝雁停的心尖一颤,密密麻麻的刺痛袭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城墙之上陡然射出一支冷箭,祝雁停倏地瞪大眼,偏头厉声喝止:“住手!”意图偷袭萧莨的兵丁在最后关头手一颤,射偏了箭,但那箭头依旧从萧莨的右肩上钉了进去。祝雁停目眦欲裂,萧莨却似全无感觉一般,不眨眼地抬起手,将箭生生拔出,鲜血四溅。珩儿还在断断续续地哭咽,祝雁停颤抖着手抱着他下意识地往后退,萧莨一瞬不瞬地望着祝雁停,黑沉双瞳里尽是刻骨恨意,他抽出佩在腰间的剑,握在鲜血淋漓的手掌中,缓缓抬起,剑尖直指向祝雁停。祝雁停大睁着的眼睛里滑下眼泪,萧莨一句话都未说,在短暂的僵持后,用力扔掉手中剑,策马转身回去阵中。戍北军如潮水一般来了又去,唯留寒风呜咽。第65章一道密旨柳如许走进帐中,为萧莨处理包扎伤口。萧莨的右肩上中了一箭,与之前在西囿一战中时,被夷军射中的那个伤口恰在一个位置,新伤旧伤叠在一起,不偏不倚。柳如许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看着那血rou模糊的一团,心里分外难受。萧莨紧闭着眼,一声未吭,眉宇间纠结的尽是阴郁戾气,柳如许有心安慰他几句,话到嘴边却到底没说出口。萧莨如今这样,根本不需要人安慰,也没人能安慰他。包扎完伤口,有部下送来刚收到的信,萧莨缓缓睁开眼,将信接过。这是时隔三年,祝雁停给萧莨送来的第一封也是唯一的一封信。祝雁停在信里说,只要戍北军退回西北,定会平安将珩儿送回。萧莨眼中的戾气更甚,用力揉碎了信纸。帐中鸦雀无声,没人敢替他做下决定。静默片刻,萧莨冷声传令下去:“全军回撤。”到这一刻,他已彻底放弃去赌祝雁停的人性。戍北军退兵的当日,连夜拔营踏上了返程,此次进京擒王之行,功亏一篑。半夜,珩儿又一次哭着从梦中醒来,祝雁停将人抱在怀里哄了许久,待小孩再次睡去,他疲惫地闭了闭眼,将阿清叫来,吩咐道:“明日清早,派几个功夫好的护卫护送珩儿上路,缀在戍北军队伍后面,等他们回到西北,便将珩儿送还给萧莨吧。”阿清一愣,小声提醒他:“王爷,小郎君送还回去,若是之后他们再打过来要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