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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雁停歪了歪头,望着萧莨,忽地又笑了:“表哥,你是否觉得我很可怜?”萧莨不答,只凝神望着他,眼里却似有千言万语。祝雁停笑着喃喃:“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怪不好意思的,好似我故意说这些,就为了让你可怜我。”萧莨转开视线,顿了顿,道:“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这样朴实的安慰,让祝雁停很是受用:“嗯,可不是,现在怀王府是我兄长的,谁都不能欺负了我。”萧莨欲言又止,到底没再说什么。山寺钟声陡然响起,划破黑夜寂静,在山谷中杳杳回荡。祝雁停愣神一瞬,轻叹:“子时了。”萧莨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庄子上。”祝雁停微微摇头:“不必了,表哥若是送我回去再上山,不得到天亮?我自己能回去,你也赶紧回庙里去歇着吧。”“山路不好走。”萧莨提醒他。“我知,”祝雁停笑道,“可是表哥,你也并未有三头六臂,山路对你来说,一样不好走。”萧莨安静看着他,静默片刻,与之提议:“下山的路不好走,你跟我回去庙里吧,将就睡一晚,明早我叫人送你回去。”萧莨目光诚恳,祝雁停心念一动,点头应下:“那,就叨扰表哥了。”第9章将醉未醉清早,蝉鸣声起,祝雁停在熹光中睁开眼,身侧床榻已空,须臾恍神后忆起昨夜之事,他与萧莨在后山逛至子时方回,同床共枕、一夜好眠。阿清打了水进来伺候祝雁停洗漱,禀报与他:“萧大人天未亮就离开了,没让吵醒您,说等您醒了,将这个给您。”祝雁停接过阿清递来的东西,是昨日他给萧莨擦雨的帕子,已洗净晒干,清洁如新。萧莨的帕子却还在他这里,祝雁停捏在手中,摩挲片刻,目光移至窗外,银杏树叶上结了露水,比昨夜见之时愈显翠绿欲滴,可惜斯人已不在。“郎君……”祝雁停回神,低声一叹:“去叫车来,我们也回去吧。”回了王府,祝雁停先去探望小侄子,送出庙里求得的平安符,这小孩这两日身子确实略有不适,倒也不全是他拿去糊弄萧莨的托词。祝鹤鸣也在,见祝雁停与自个儿子玩得高兴,问他:“你昨日去沅济寺,见到了承国公夫人与萧主事?”“嗯,他随国公夫人去上香,在庙中住了一晚。”“你与他……”祝鹤鸣神色迟疑,欲言又止,祝雁停宽慰他道:“兄长放心,事情很快就能成,你且看着吧。”祝鹤鸣幽幽一叹:“若非你我兄弟二人身无长物,又地位尴尬,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难为你了。”祝雁停不在意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也不是第一回做,只要能帮到兄长,旁的都不重要。”祝鹤鸣提醒他:“……你要想好,你去了承国公府,与那位萧二郎有了夫妻之实,便得为他生儿育女,你是我怀王府的人,将来少不得要封个郡王,如今却要你委曲求全,承欢他人身下,旁人的那些议论与窥视,你果真承受?”生子药是大衍开国时就有的,虽男妻的地位自景瑞朝之后大有提升,登科入仕亦无不可,偏见却始终存在,寻常大富人家轻易不会让子孙去与人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