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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2 (第2/2页)
他才勉强懂了。患病前的自己出类拔萃,将患病后的自己衬得黯淡无光。他明白自己从阿姊的骄傲堕落成了阿姊的累赘,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离家出走,但每一回阿姊都会千辛万苦地找到他,抱着他哭。他舍不得阿姊哭,但他有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地离家出走。他的智力已被那场高热烧没了,起初,他甚至连生活都无法自理,俱是阿姊一一教会他的。但那场高热却并未烧去他对于阮郎的执念。阮郎,阮郎,阮郎……待到了这丹谷峰顶,他便能见到阮郎了罢?阮郎定会很是惊喜地拥住他,给予他一个炽热的亲吻。叶长遥突然发现樊子嘉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每一步皆是凶险,若是不慎失足,滚下山去,恐会丢了性命。他背后的云奏已睡着了,他不忍唤醒云奏,但却不得不唤醒云奏:“三郎,醒醒。”云奏艰难地掀开眼帘,有气无力地问道:“到了么?”叶长遥答道:“还未到,樊公子快走不动了,你且先下来,我先送樊公子上去。”“好罢。”云奏乖乖地从叶长遥身上下来了,又倚在一旁的老树树干上,不断地打着哈欠。叶长遥不敢耽搁,一提樊子嘉的后襟,飞身而出。不过一个弹指,他与樊子嘉已到了丹谷寺前的青铜香炉前。他将樊子嘉放下,叮嘱道:“我去背云公子上来,你便在此处等我们罢。”见樊子嘉颔首,他才又去背云奏了。云奏迷迷糊糊的,一触及叶长遥,却是本能地将叶长遥抱住了。又一弹指,叶长遥已回到了樊子嘉身边。不远处,有一老僧正在清扫,他背着云奏到了那老僧面前,问道:“敢问大师可识得一位阮姓公子?那阮公子应与一美娇娘在一处。”“阮姓公子?”老僧问道,“那阮公子生得是何模样?”叶长遥去瞧樊子嘉,樊子嘉沉思半晌,迟疑着道:“阮郎生得丰神俊朗。”樊子嘉听见自己这般说,惊恐地意识到他的确不记得阮郎生得是何模样了,连丰神俊朗这个词都是他从不久前阿姊读与他听的话本中摘出来的。老僧想了想,道:“阮姓公子的俗名可是阮星渊?”叶长遥闻言,吃了一惊,俗名,换言之,那阮星渊已出家了么?樊子嘉却是不知俗名是何含义,兴奋地道:“对对对,阮郎的名字便是阮星渊。”老僧道:“阮星渊已出家了,法名善安。”樊子嘉困惑地问道:“何为出家?阮郎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么?为甚么要改名为善安,法名又是何意?”老僧压低声音问叶长遥:“这位公子莫不是?”“他曾生过一场大病。”叶长遥客气道,“还请大师带我们去见善安师傅。”老僧将扫帚、畚箕放好,道:“贫僧这便为三位施主带路。”行至一间偏殿,老僧指了指在佛前诵经的一僧人道:“这便是善安了。”那善安剃去了三千烦恼丝,头上印着戒疤,背脊直挺,瞧来与周遭的僧人并无多大差别。樊子嘉过了好久才意识到善安便是阮郎,随即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善安,亲热地唤道:“阮郎。”然而,不过一息,樊子嘉即被那善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