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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1(发作身体痛,被踩被抓头发,晕倒虚弱,无车) (第4/4页)
暗地发痒。鬼使神差地,雁回单手拂过他脖子,掐着他下颌两边,强迫他抬起了头。 此举格外失礼,天曜抬手便抓住她手腕,将这人的手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神冰冷,问她:“你干什么?” 雁回甩开他,捏捏手腕,也回敬以冷冷的眼神:“看你这个没心没肝的究竟对我有没有一点愧疚之情。” 僵持片刻,雁回软了态度,道:“算了,你的护心鳞救我一命,我本就承你恩情,你几次骗我又捅我两剑,如今就当还你了。”刚打算起身离开,却让人抓住了衣摆。 “抱歉。” 雁回颇为意外地上下看了他好几眼:“你竟然也是会道歉的?” 天曜抿了抿嘴,抱歉二字说出口后,之后的话便顺畅了:“我本不欲欺你,只是我有私心,非你帮我不可。自从我龙魂得以解救,在此已经等待了十余年,难得有此机会,我不愿放过。” 雁回略一思索,道:“你解封龙骨需我的心头血,便是需你自己的龙血。你先前是个凡人之躯,若我不在,你便始终无法拿到龙骨,可是如此?” 天曜抬眼看她:“正是。” 雁回被他的灼灼目光看得心虚,不合时宜的怜悯之心又悄悄浮上来了:他遭逢此劫,自然是又恨又急,本以为素影行事太绝,断了他拿回身体的念想,然而希望自己送上门来,又怎能不竭尽心思去实现? 雁回一看他,难免就联想到他身为灵龙却屈居于这小山村,还每逢月圆之夜承受一次扒皮抽筋之痛,恨意滔天却希望渺茫。越想越觉得可怜,雁回只好紧急掐断了自己脑中不合时宜的演练,还默念上了清心经。 天曜将她挣扎神色尽数收入眼底,雁回正心乱如麻时,他往前挪近了一些,轻轻扯了扯雁回的衣袖。 “雁回,与我一同去取回龙角。” 雁回闭着眼默背清心经,闻此一言忽然睁开眼睛,斩钉截铁道:“不行!” 天曜表情一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为何不行?” 雁回烦躁甩开他:“你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可怜,但此行凶险,恕我不能奉陪。更何况你已经拿到了龙骨,往后你养养身体,随便割一刀便是龙血,还找我做甚?” 天曜闻言并未反驳,只是仍旧拿那对黑色的瞳仁盯着雁回,态度并无松动之意。 如此雁回也只好装聋作哑,起身掸掸衣摆,道:“如今你龙骨拿到了,流火珠也修复了,打算什么时候与我去捉鸡?” 天曜在这村子里生活十年,日日都惦念着自己封在后山的龙骨。如今龙骨归位,倒也像是预示着他该离开了。 萧家老太年纪大了,总有寿满天年的时候。如今无病无灾,寿终正寝,其实也算是福分。 更何况天曜与萧家老太这场情分本身就是偷来的,拿了龙骨,天曜便得起程离开,从此再无瓜葛可言,萧家老太活着还是死了,对他而言又能有什么影响。 只是雁回看着那没心没肝的妖龙抱着萧家老太的遗体静静流泪,一时也说不出刻薄的话来。 两人为萧家老太办了场简陋的葬礼,因着各有心事,拿来两壶酒,他们竟毫无芥蒂地对饮起来。 “有时我真看不透你。”雁回醉眼朦胧地看着身边的人,“说你冷血狡诈也不是,说你重情重义也不是。” 天曜默然,半晌才道:“有什么分别吗?” “你说没有便没有吧。”雁回摇晃着酒壶又与他碰了碰,继续道,“虽然你对我多有欺骗,但我可怜你身世凄惨,也就不与你计较了。只是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天曜偏头看她:“什么?” 雁回揽过他肩膀,颇为痛心道:“你都被肢解成这样了,怎么还活着啊?” 天曜定定地看她醉意朦胧的样子,面上并无一丝感怀,些微的醉意被眼里的冷静划了个稀烂。他凑上前去,在雁回耳边轻轻道:“为了遇见你。” 雁回喝多了酒,好似一时没听懂他话里的含义。但二人离得如此之近,一呼一吸都在交缠。雁回晕晕乎乎地瞧着天曜那张颇合自己心意的漂亮皮囊,嘴里只道:“真是喝多了……”随即倾身,吻在了妖龙凉薄的嘴唇上。 天曜似乎没料想到如此发展,眼里显而易见地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了然了,也不推开雁回,任她予取予求地吻了一阵,事毕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醉晕过去的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