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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第1/2页)
,经常蒙混着打个不规矩的零工什么的挣钱花。但也正是因为他承担了太多不是这个年纪该承担的,所以这孩子的性格…...”冯老摇了摇头,又咳嗽了两声,说得有点儿费劲。晏江何看了他一眼,没出声,抬手从暖壶里给他倒了一杯水,晏江何的手摸着塑料水瓶试水温,刚刚好。晏江何把水杯递过去,冯老顺着吸管吸了几口。咽下水,冯老继续说:“我刚搬到他家对面那会儿,他也是刚搬过来。我看这孩子可怜,本来想多照顾照顾他,可他就是不乐意,我跟他搭话从来不理。还往我家门口倒垃圾…...”晏江何一听就乐了:“青春期叛逆吧。”“直到有一天,他发高烧。就他自己在家,也不知道病多少天了,也没人照顾。这孩子都要烧晕了。”冯老轻声说,“你猜怎么着,他敲了我家的门。”晏江何顿了顿,又想给冯老喂上口水。冯老摆了摆手没喝:“张淙啊,长得不像个孩子,却比任何一个孩子都想好好长大,别看他一天到晚那副德行,他真不坏,他是发泄呢。”“行了,我知道了。”晏江何说,心里有点感慨。一座城市总是这样,表面上看着和和美美好风景,谁又真的知道沉在底层里的会是什么样的腌臜。就像翻滚辽阔的大海,表面的浪花太澎湃,海水太汹涌,没人摸过深海底下冰冷的沙土和漆黑的石头。不论上天是不是公平的,这世道真的是一人一种活法,都千奇百怪,都格格不入。“等哪天你见着他,帮我劝劝。”冯老说。“劝什么?”冯老瞪了晏江何一眼:“你说呢。”冯老:“其实我也想了。这人啊,不折腾不行。”冯老的声音有点虚哑:“我要是就在张淙眼皮底下这么死了,他就眼睁睁看着,他接受不了。不怪他,谁家的孩子都受不了。”晏江何狠狠呸了他一句:“老不要脸的,还真当人家是你孙子了。”“是不是他都能给我送终。”冯老说,“他非让我来医院治病,我说没钱不治,他说他有,绑也要给我绑来,我能怎么办。我就等着他知难而退。好多家不都是这样的么。或者......”冯老突然看了看晏江何:“他能改改顽固那一套,开口找人帮帮他。”晏江何沉默着看着他,唇缝绷得紧紧的。“反正你劝劝他吧。虽然人这一辈子遭罪是应该的,但差不多就得了。”冯老慢慢躺下,闭上眼睛仰着脑袋吆喝,“再说我也不是那么惯孩子的人呦。”晏江何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一把冯老的手臂,打吊针打得冰凉的。晏江何把点滴速度调慢了些,想着该给老头弄个热水袋。于是晏江何就去护士站给他扒拉了一个包着枕巾垫上,又揶上被子,这才关上灯,转身下班了。说来“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是在作怪,晏江何要是能晚走俩小时,就能跟张淙这“劳改犯”碰个正着。张淙进病房的时候不自觉就把脚步放轻了,跟一只猫一样,丁点动静都没出。他这人真的挺反差的,这猫悄儿的样子,跟他摔自己家破门的时候简直大相径庭。但尽管张淙没出声,开门的时从走廊里筛进来的那束暗淡惨白的光还是暴露了他。“来了?”冯老突然出了声,嗓子哑得厉害。“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