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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多采撷 (第1/2页)
愿君多采撷
全依依中考发挥失常,确切的说,语文作文没有写。因此,原本笃定能进重点班的她,只是堪堪踩了一中的线,最后被划到了四班。 虽说江晚亭从不在意她的成绩,可是中考失利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打击,因为周谦文会过问。他会在某个日子突然推门进来,带着给她买的礼物和江晚亭的绣球花,问她:“最近过得好吗?琴练得怎么样?学习成绩呢?” 她渴望这样的时刻,在被江晚亭视如空气的那么多年里,她迷恋周谦文对她的每一次询问,每一次因为她取得了进步而对她绽放的微笑、予她的奖励。 然而,周谦文也是她中考失利的症结所在。 那次周谦文一如往常消失了一月有余,她在逐渐习惯的失落中日复一日地进行自己的生活:练琴、备考、与江晚亭相对无言。直到中考前一晚晚饭时,江晚亭突然对她说:“你要见周谦文吗?可能是最后一面。” “为什么?你什么意思?” 她完全理解不了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听不懂,甚至觉得江晚亭是故意不想让她去参加中考。 “他明早手术,”江晚亭似乎在思考怎样用最少的字把整件事说清楚,“胃癌,得切除一部分胃,也许有再也醒不过的风险……” 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好像是后悔告诉她这个消息了,“我不知道。” “他在哪个医院?” 她站起来,抓起手机要往外走。 “现在不行。” 江晚亭没有看她,语气也是一如往常的不容置疑。 “我要见他,就现在。” 她很多年前就发誓再也不要在江晚亭面前哭了,可是此刻的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江晚亭我求你了,妈,我求你了,你告诉我他在哪个医院。” 也是很多年前,她就再也没有叫过江晚亭妈。 江晚亭似乎被这个陌生的称呼震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冷淡:” 明早十点半手术,十点你可以见他,其他时间都不行。“ 她放弃了求她,孤身跑了出去,初夏的夜风带走她的泪意,她在毫无方向的不知所措中意识到:她没有任何可能自己找到周谦文,以及那个只有明早那半小时她能见周谦文的缘由也在她心里愈发清晰。 她不想要这样的施舍,她得赌一把,赌周谦文会平安度过手术,赌她的生活会恢复如常。 中考当日,她努力把头埋进考卷题目,却在构思作文时没能拦住思绪决堤。 周谦文在病床上,常年折磨他的胃痛原来已经恶化成了胃癌,他是不是浑身插满了管子,他打了麻药吗,现在病情到底是什么程度了,医生可靠吗,治疗风险有多大,他真的会……再也醒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