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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鸾(六)(H,野外,鞭乳) (第2/3页)
装简服的黑影,趁着无人注意,便没入了黄昏之中。 绿叶成荫,山峦如聚,他们穿过宁静的林木,小心翼翼地寻觅着前人足迹踏成的依稀道路,向高高的峰顶走去,夏初走在她的前面,手里挽着长剑,遇到盘曲在路上的荆棘乱枝,就用晶莹的剑刃斩开。白雾在山谷里汇聚成翻涌的云海,如水的朝阳从海上升起。她薄薄的衣裙上沾满了草叶的露水,结在长发上变成璀璨的珍珠。 “……大禹平水土,名山川,以德而天下治,相传昔时宫阙高台,便在此山之上。” “先王距今,何止千年。咱们上到山顶上,能看到几块青砖,一抔土石,就算幸运了。” “那也无妨,说到底,宫阙楼台,都是一时一代的死物。敬拜先王又不是执着于死物。你我登上山顶,为的是领略先王如何借山川之灵秀,俯仰天地之大观,领悟万物循行之道……” 夏初说着说着,忍不住便漏出了笑意。 阮诗实在听不下去了,拍了他的胳膊一下:“你可真会胡说八道。”夏初反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仍然向白云深处走去。 白云深处,泉水奔流,阮诗坐在一块长长的花岗岩石上面,交织的日影像金箔洒在素色的长裙上。长身玉立的青年,站在碎玉逐雪的乱石中,俯身向清澈透亮的流泉中舀了一瓢水。 夏初坐到她的身边,将那一瓢水递给她:“有些冷,饮慢些。” 夏初在咫尺之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阮诗暗自腹诽,又觉得不好意思,转开了视线,小口小口地抿着半个葫芦里冷冽的山泉。真的成为夫妇之后,有许多东西变得不再相同。即使并肩而坐,也能无端唤起许多过分绮艳的想象,足以填补她一直以来破碎残缺,半途而废的梦。她又抬起眼睛看他,几粒剔透清凉的水珠,在他散开的发梢上闪耀着。茂盛的枝叶像青色的车盖,密密地覆盖在他们的头顶,不知名的鸟雀藏在四面八方的叶子里交相鸣叫,远方的飞瀑直下云端,水声轰鸣,时近时远…… 夏初真的握住她的手,欺身上来的时候,阮诗虽然早有预料,却仍然几乎在一瞬间停住了呼吸。他要亲吻她的脸颊,阮诗有些紧张,便下意识地躲开,推了推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斥责他:“你还说效法先王,领悟万物循行之道,领悟到哪里去了?” “如何不是?”夏初不许她躲开,含着笑,认真地吻上她的下颌,“天地之道,在于自然。何况夫妇之事,乃人之大欲——” 阮诗想,这一辈子自己都说不过他了。她穿着很轻很薄像云雾一样的衣裳,它们很快就从她的身体上散开。鞋子上沾了春草的籽粒,如今又落在泥土里。她感到一丝恐惧,紧张地从此起彼伏的鸟鸣声中,竭力寻找着可能从远处传来的,似有若无的人声。可是夏初却一点不在意,仍然致力于逼出她细碎的喘息,甚至用湿润的吻掩住她的双眼,令她更加无法分辨真与幻。 她苍白的肢体卧在山石上,温煦的山风断断续续地从树荫里吹来,她并不觉得冷,却仍然抱着手臂,遮盖着自己平坦得不堪一握的双乳。不管她已经如何笃定,不再像年少时候羞惭地低下头去。这种时候仍然怕看他含情脉脉的目光,她深深感知到自己的丑陋,此时尤甚。因为他的躯体洁净而美丽,像毫无瑕疵的玉,没有人可以不在这种美丽面前自惭形秽。 何况她还不曾习惯,面对他情与欲之间的切换。何况她心中虽然像潮升一样涨满甜蜜与惊悸,因他流遍全身的水一样的亲吻,月光一样的触摸而恍惚沉醉,柔软得像静夜里的夜来香垂下雪白的花朵,堕入幽暗而光明的深海里。然而,她的身体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驯顺,与他的结合仍然艰涩得仿佛并非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她的想念和疼痛相互背离,欲望和抗拒彼此矛盾。她在背离与矛盾中无所适从,因此只像一束壁上风干的花束。她双腿之间的花径,现在仍然好像毫无防备地敞开,等待她所爱慕的人,一面俯下玉琢的容颜,贴着额头和鼻尖,极尽温柔地舔吻她的唇舌,一面用锐利坚硬的白刃破开她的抵抗,楔进她的血rou里。她妄想着全然拥有他,独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