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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 (第1/2页)
生辰
洛瑶洗净浊液,整理好裙子,脸上的潮红这才退了下来。 她一转头,殷云度正在盯着她。足以致死的鹿蜀寒意就这样被从他身上完全驱除,他用树枝挑开火堆,靴尖碾灭灰烬,散漫地移开视线。 “三日之后,是我生辰。” 洛瑶微怔,又听他继续道:“到那天,你不必来囚龙渊中。” 洛瑶听明白,他要硬生生独自熬过成年生辰那煎熬的一天。 三日过后,要么渡劫成功,要么修为尽散,生死魂灭。 洛瑶眉心蹙了蹙,眼眸里染上了几分为难和不忍,她迟疑片刻,最终捏了捏自己手指,轻声叹一口气,退下了。 烛行宫,纱幔垂坠,连枝灯立于大殿四角,明亮的烛光寂静燃烧着。 连枝灯的灯油是鲛人的血rou制成,能长燃千年而不灭,远山烟雨朦胧,笼罩着繁茂盛开的杏花,缥缈的香气被夜色吹进殿中,幽浅浮沉。 大殿之上,一道修长人影单手撑额,闭眸似睡非睡。忽然,他叫了声:“阳华上人。” 阳华长老应声出列,拱手问道:“君上,可是头疼之疾又发作了?” 祁夜泉用力按了按眉心,“你说,我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习武,可为何小时候的事,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臣说过很多次了,君上年幼时曾经遭人掳掠,受到惊吓才会失去记忆……” 祁夜泉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我要听实话。” 阳华长老后背浸出一层薄汗,但他毕竟是跟随过前任魔君的老人,心理素质一流,哪怕冷汗直冒,也能维持九分的淡然。 “臣所言句句属实。” ”是吗?“祁夜泉揉了揉额角,脸上渐渐露出困惑的神色,“可这几日,我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下了好大的雪,雪中站着一个女人,她……生得极美,似乎与我十分相熟,而我也对她很是亲昵……” 神禁渊已经多年没下过雪了,更何况那样铺天盖地的雪,梦中年月,似假非真。 阳华一挥拂尘,淡然微笑,“常言道,年少而知慕少艾,君上今年也已有十八,梦中与女子相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神禁渊也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可需我吩咐下去,将族中适龄魔姬的画像呈上,供君上过目?” “不需要。” 祁夜泉寻了个借口将他支走,头又开始疼了。太阳xue鼓鼓跳动,像有一根烧红的木棍伸进了脑子里搅动,他几乎能听见脑浆沸腾的声音。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处露天楼阁。等回过神来,顿觉自己十分可笑:他竟下意识走到了那日与舞姬相遇的地方。 不仅不摘面纱,还对他支支吾吾,隐藏姓名。换做他人,或许早已被他杀死,但不知为何,面对那女子,他生不出丝毫杀意,反倒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平气和。 今日无月,楼阁寒风呼啸,未见半点人影。 他真是疯了,才会把陌生女子的一句戏言放在心上。 摇了摇头,正要转身,敏锐的听力却让他捕捉到一阵上楼的窸窸窣窣脚步声。 这脚步声轻盈像鸟雀,但主人却实力低微,根本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动静,很轻易就被人察觉了她的靠近。 祁夜泉顿了顿,缓缓抬眼,女人一袭白裙,持碧竹笛立于他面前,带着面纱,露出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眸,“君上今日可是又头疼了?” 祁夜泉负手哼声:“你倒是守诺。” 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到不远处的长椅坐下。她的背影让祁夜泉晃了晃神,和梦中的女人相似,却有不同。 无论那个梦重复多少次,梦中的女人总是无法看清面容,就跟眼前的舞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