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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为了他圆谎。”“秋怀,谁让你转过来了?给我转回去!”我支着酸痛到没有知觉的手,可怜巴巴地继续当一个莫得话语权的石像。“和阿姨说实话。”“究竟发生什么了?”16“我叫澜宁。”“是阿怀捡回来的。”他似乎读不好我的名字,咬了舌头。男孩无措地搓揉着衣摆,骨节僵硬地发白。“阿姨,您不要怪他。”我从小就喜欢捡些阿猫阿狗,可惜我爸鼻炎,我妈过敏,一直没能养。这次竟然捡回来个活人。我妈的血压直线飙升,甚至想嗑两颗降压药压压惊。“……”“秋怀,把桶放下。”我如获大赦。“站那!谁让你坐?说清楚怎么回事。”17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了一次。“您看看他的背上。”撩起衣服,母亲看着男孩的伤痕,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我知道有戏。“妈,您最好啦!”“就让我收留他一晚上吧。”母亲揉了揉眉心,算是默许。“我先给公安局的朋友打个招呼,明天一早就去。”18我们想寻找到澜宁的父母,起码能让他回到原本的家庭。“数据库没有匹配到他的身份资料。”民警摇了摇头。“而且……”他用笔尖撩起了澜宁的长发,那是贴近耳垂的位置,有一块如同水波纹章般的条码。“他是上城区的人吧。”19上城区是异能者的云集地。他们自喻为血统纯正的贵族,建起了权利的高墙,而条码是唯一能穿过高墙的通行证。只有诞生在上城区的孩子,才能生来就赋予条码。我仅在绘本中听过上城区的描绘。如同巴比伦的通天塔,傲慢而绝美,高耸于天际。“你们知道上城区是政治独立的,我们无权调查他们主脑的数据库。”母亲让我带着澜宁到休息室里坐着。我把澜宁安顿下来后,偷偷听着墙角。“还有一个情况,这孩子的条码被恶意损坏了。”“有很大可能,他并非离家出走,而是被遗弃的。”20澜宁没有家了?我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母亲和民警的对话。“我们已将他的信息放在了天网上。”“若三个月内,没有孩子的亲属前来认领,您可能要做下一步的打算。”“如果是主动遗弃的,那要找回他的血亲,可能比大海捞针还难。”21我不想将这个信息告诉澜宁。他非常聪明,恐怕也早就猜到了什么。男孩的眼神,平静地就像失去温度的灰。我不清楚他过去经历了什么,也不敢问。回忆就和刻骨的伤痕一样,疼痛到了深处。即使表面的创口痊愈了,依旧不能触碰。半年后,澜宁成为了我的邻居。他幸运地被一对没有孩子的年轻夫妇收养,搬到了我正对门。少年已长高了小半个头,久别重逢,紧紧地勒着我的腰。五脏六腑都被他勒得上移了。他把头埋在我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阿怀,好想见你。”22澜宁比我小三岁。微妙的年龄差导致我们初中、高中都不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