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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第1/2页)
冷静地说。关铭笑了:“因为它给我的都是痛苦。”两年后,他俩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坐在一起冷静地聊这件事。关铭说:“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听过太多的好听的话,没那么多人奉承你,说你是那个幸存者,那失败也不至于那么让人难以接受,是吧?我有时候也在想,一个平庸的队长,一直工作到退休,也不会让手底下的队员因为这样的失误牺牲。这么看来,其实我还不如别人。”郑余余说:“但张智障的死并不都是你的错。所有人都有责任。”“没有,”关铭说,“因为我一直不听别人的意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你们没办法左右局面,事实上,就该是我来负责。”郑余余想起张智障,无可抑制地一阵难受袭来,甚至有些恶心,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在收网行动面对嫌疑人时阵阵颤抖,仿佛那人下一秒就要从怀中掏出一把枪。“你和刘洁一样,”郑余余看着餐桌上的白色桌布,上面带着蕾丝花纹,他有些慢地说,“你们欲望太重了,想要的太多,遇到失败总是归因于自己。”郑余余说:“你其实应该早告诉我这些,我就不会误会你。”“我不想解释,”关铭想点烟,但意识到这里是无烟区,只好在手里把玩着一根烟,说道,“这很像是在向别人分摊责任。我其实觉得,我不应该被安慰,让我不好受着,是最好的。”“所以干脆,让我干脆成一个坏人,”关铭说,“你们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自己一个人痛苦着,其实是我觉得赎罪的办法。”但是人心总是偏的,总是自欺欺人的,关铭就算是刻意地想要遭人恨,却也没料到自己接受不了郑余余的恨意。他私心里还是希望郑余余能拉他一把,但是郑余余没有。郑余余难掩的眼眶通红,扶额低下了头。他不是因为觉得愧疚,他是想起了关铭的腿。第26章来日方长(十三)郑余余之前总是觉得,关铭对这个社会的反抗过于激烈了。关铭除了身边的这些人,其实对谁都没什么好意,对受害者少有同情。他总像是一座佛,太冷漠公正了。他知道关铭的来时路走得艰难,但总觉得,不至于像他这样反应巨大,关铭像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一样。但是又过了两年,他亲自参与了关铭的一段人生旅途,却觉得,他不是走得艰难,那分明是每一步都拖着带血的脚印。郑余余没有立场陪在关铭身边,而且关铭可能不需要他陪着。关铭是一个打断牙往肚子里咽的男人,他只能去帮别人,而不接受别人的帮助。在二十一世纪,如果还能找到一个不食嗟来之食的人,那就是关铭。关铭催促服务员,问怎么还没好:“熬了一夜,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干这行真是没法活得长。”“你怎么这么脆弱?”关铭看他还是低落,说道,“真是善良的小孩儿。”郑余余说:“我之前没有那种感觉,现在,就是最近这几天,我忽然觉得,有些选择特别重要,会改变很多。”“以后也会这样,”关铭说,“你的人生就在一念之间。要慎重地做选择。”郑余余:“那你呢?”关铭说:“我一直学不会慎重,以后也要学了。”郑余余感觉到关铭已经猜到自己知道了他腿伤的事情,他今天一直在等着关铭在主动提起这件事,但是关铭一直没有说。他意识到,关铭可能不会说了。一直到他离开九江,都不会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