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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第2/2页)
这般地步。这看似无甚说服力的保证,却让风溯南和陆执北无从置喙。“这次的事交给我。”梅庚若无其事地收了手,低目瞧着深深嵌入掌心的碎瓷片,雪白的瓷,猩红的血。风溯南和陆执北这次都默不作声。瞧西平王跟个煞星似的,哪还敢出声反驳?——二人走后,梅庚坐在原地良久,随手将碎瓷片摘出去,将染血的手洗干净,出了房门。院子里显得荒芜,下人不多,草木枯黄,梅庚淡淡扫了眼,便借着月色回了卧房。还未进门,便远远瞧见烛光亮着,他轻轻推门而入,迎面便是那屏风外正趴在桌上的少年,睡得香甜,呼吸平稳。如今年纪小,眉眼稚嫩,面若白玉,分明是永安长大的小家伙,那精致小脸却是江南调的风情,温软绵糯。梅庚见过这人长大的模样,当真是眉眼如画,长身玉立地在柳树下一立,便能将初春冷寒的天,站出江南四月的风景。美得不可方物,即使妖如虞易,也比不上楚策那似雪的素净。他站在门口也不知多久,才惊觉门还开着,顺手便将门带上,还轻手轻脚地怕惹了小孩睡觉。做完才反应过来,梅庚苦笑,他这是干什么呢?脚彻底僵住,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曾对他体贴入微,这些下意识的关怀便入了骨。他轻叹着上前,也不管是否会扰了少年,便将人抱了个满怀,往屏风后走去。小皇子一动不动,梅庚便猜着他是醒了。楚策不说话,他便权当人还睡着,抱回了房放榻上,自己往边上一坐,借着烛光瞧小家伙还没长开就已然极美的脸,一时看出了神。掌心存留着温热,他却不自觉地想到那晚,亲手杀他的那晚,凶狠残酷,手里人皮冰凉,几乎要将整只手冻伤。掌心那瓷片划出的伤口忽然丝丝的疼。第二十七章各念旧事,再生愧意那几乎是他们之间无法抹去的沟壑,梅庚骨子里的执拗变成了疯和狠,对楚策恨到杀之也无可纾解的地步。烛光下少年面容恬淡,与前世临死前面色枯槁截然不同,更别提最后那血rou模糊的狰狞模样。这么一看,梅庚破天荒地觉着有些愧意。楚策那道圣旨,灭了梅家,害了将士,这是梅庚的心结,死死禁锢着心脏的死结。楚策决意争储那日起,梅庚就明白他们之间再无可能,楚策要做皇帝,他认了,他帮他;楚策要娶妻生子,他也认。没了爱人,梅庚这一腔热血便撒给了泱泱楚国的江山。他固守西北,舍命拼杀,那股疯劲狠劲在战场上也是出了名的,枪尖沾了血,握枪的人也成了疯狗,再不是那文武双全皎如玉树的大公子。往事不堪回首,但梅庚却时不时地会想起,很快思绪便又扯到了眼前装睡的小皇子身上,视线便难以自制地游弋到了那双纤瘦的腿。凝辉楼有多高他清楚,从上头摔下来,竟还要靠着风溯南想方设法地递药进去,这事儿即使是前世,他也不曾知道。鬼使神差地,他竟伸了手,轻轻抚上了楚策的膝,一寸寸地往下游弋,恍惚记起前世楚策身子不好,尤其腿疾常犯,每逢阴天下雨便痛得下不了榻,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