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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谭少琛心如死灰,都不想伸手去拿。坐在他身旁的沈总就像结过很多次婚似的,毫无波澜地拿过小红本,看了看里面的照片后便连着谭少琛那本一起收了起来,放进了西装内袋里。含哥兒整理青年干脆放弃了思考,垂头丧气地转身往民政局外走。兰博基尼被朱里开走,看起来沈晏文并不喜欢那么拉风的车,倒是更偏爱低调;谭少琛坐到了副驾驶,倚着车窗继续嚼他的泡泡糖(第二颗),甚至没问一句接下来要去哪里。车内的气氛无比沉闷,谭少琛吹着泡泡,思绪兜兜转转最后又跑到沈晏文身上。现在,他是真正意义上沈晏文的伴侣了。说起来,沈晏文大可以在婚礼之前就强迫他去登记——那时候他还在谭家人的管控下,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可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沈晏文的所作所为,他迄今为止一件都没看懂。正如男人自己说的话,他能嫁进沈家,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还妄想跑路,今后能像普通人一样奔波着生活?真不知道该说自己蠢,还是作。天色渐沉,街道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这种时间、这种昏暗的街景,总是会让谭少琛想起以前的事。他忽地说:“我们真的……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嗯?”男人应着声,“应该没有。”“哦……”“饿不饿?或者,累不累。”“饿,累。”谭少琛轻声回答道。“那想吃点什么,”沈晏文淡淡道,“或者回去吃。”“……我不是很想吃,你想怎么办怎么办吧。”青年叹了口气,眼瞧着外面飞逝的街景,整个人越发没精神。他丝毫没注意到沈晏文的余光落在他身上,只无意识地皱着眉,整张脸写满了委屈。男人有些烦躁,只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对于一个商人而言,喜怒不形于色可以说是基础中的基础。可他在半小时之前,在谭少琛面前,完全失控了。是因为谭少琛到现在还想着要走,也是因为他的那些示好,对方全都无动于衷。沈晏文从没追求过谁,一向只有别人冲着利益来讨好他。他甚至觉得有些挫败。“……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走。”话题忽地跳转回之前,沈晏文问得相当诚恳,“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又或者有什么没满足你?”青年倚着车窗,都没往男人那边看一眼,摆着手道:“别问了,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把我留着。”“我说过很多次,因为喜欢你。”“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喜欢啊……”“有的。”谭少琛话音未落,沈晏文便强硬地做了肯定回答。这话让青年蓦地扭过头,去看驾驶座的男人;但他只看到一张沉静的,还稍显委屈的脸。仿佛因为他的抗拒,而委屈难过。只不过那表情太浅,谭少琛很难判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男人说:“日久生情也好,一见钟情也好,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合情合理的原因。”——不得不说,泪痣太作弊了。他明明上一秒还在因为被人强迫结婚而感到人生无望,这一秒却被沈晏文的表情揪住了软肋——没错,谭少琛就是对委屈的眼神很没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