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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第1/2页)
“哎呦,你看看,还真有!”唐蘅看不见大夫的表情,只听他连连叹气,“还进了泥,麻烦了麻烦了,弄不干净要感染的。小李你摁紧了,我用酒精冲冲。”李月驰没应,过了几秒才说:“您轻点。”“再轻也要疼的,没办法呀。”但是实在太痛了。唐蘅两眼发黑,额头也渗出汗来。这一晚像是天降劫难,身体变成一张薄纸,被疼痛浸透了,连意识也渐渐模糊。不知过去多久,冰凉的手掌抚上他额头。他听见李月驰的声音:“好了。”唐蘅恍惚地睁眼,才发现大夫已经走了。李月驰说:“你松口。”唐蘅松口,李月驰把被角抽走,又说:“放手。”这次唐蘅没动,仍然双手抱着那只黑色密封袋。李月驰伸手拽了一下,没能拽走。他沉下声音,淡淡道:“都是你的东西,正好,你拿走吧。”唐蘅说:“我都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孙继豪受贿,传数据的时候他给我下了安眠药,我睡着——”“我不是让你别喝酒?”“下在牛奶里的。”“……”沉默片刻,唐蘅低声说:“田小沁是被唐国木强暴的,对吗。”“六年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那你拿走吧。”“李月驰,”顿了顿,提起所有的力气,“我爱你,一直,一直爱。”李月驰不响。唐蘅觉得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等他审判。然而片刻后,他笑了。白炽灯映着他的脸,映着他嘴角眉眼的僵硬的弧度。这是个惨淡至极的笑,既不冷淡,也不嘲讽,只是悲伤。唐蘅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但他没有哭。屋外仍是瓢泼大雨,好像雨永远不会停了。人间昏浊如地狱,水汽透过缝隙和孔洞,一丝一丝渗进来。李月驰看着唐蘅,轻声说:“其实你不知道。”唐蘅说:“不知道什么?”李月驰摇摇头,没说话。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等来这一天,但是没关系,他蹲了四年零七个月监狱,他谎称汪迪是他女朋友,他羞辱他赶他走,他所做一切,为的就是这辈子都不要等来这一天。——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跑!!!武汉的夏天很难熬,准确说来,这个春秋短暂、冬夏漫长的城市,每一个季节都很难熬。今天已是最高气温35度以上的第十天,然而这才七月中,不知得热到什么时候。“长爱”的冷气开了和没开一样,也亏老板说得出“我这是洪山区最上档次的酒吧”。唱完最后一首,唐蘅身上的T恤已经湿透了,一颗川久保玲的红心皱巴巴贴在胸口。下台时安芸又把他俩拽住,叮嘱道:“待会你俩给我悠着点啊!”蒋亚打鼓,累得气喘吁吁了还要嘴贱两句:“那我肯定没问题啊,我必让meimei感觉春风拂面,如坐春风,春风十里扬……哎我错了,是学姐!”安芸收回脚,转而看着唐蘅:“你也和蔼点知不知道?别拉着个脸像别人欠你钱似的!”上台前唐蘅没吃晚饭,这会儿已经饿过劲儿了,整个人都很乏。他拖长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