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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第2/2页)
薛枞扶起来。但躺椅是摇晃的,重心一变,就跟着往前倾斜,被握着双肩的薛枞整个人都顺势扑进了他怀里。薛枞抵着他的胸口往后退。这时候围裙的两根带子倒是解开了,不识趣地滑落下去,直接盖在路衡谦的脸上。两个人都尴尬到无话可说。薛枞又急忙把米白色的套头围裙脱下来,丢到旁边。双腿使不上劲,他不可避免地一头窝进路衡谦胸口。路衡谦没空想别的,只握住他的腕骨,怕他又摔到哪里。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薛枞老是和他摔在一起。薛枞的袖子是挽到手肘的,露出的小臂白皙,甚至算得上纤瘦。路衡谦握在手里,都担心将它掐断。应该是昏迷太久的缘故。“你太瘦了。”路衡谦道。薛枞却被那种温热的触感激得一颤,除开在孟南帆身体里的时候,他很少与路衡谦这样肌肤相贴,并不适应。他来不及想路衡谦为什么要说这种类似关心的话,只忙不迭将手腕从路衡谦的掌控里抽出。可路衡谦却像是和他杠上了似的,转而捉住他的手指。掌心被他摊开,一条浅粉的伤疤横亘其间。路衡谦想起来了,是黎家惹事的烦人小孩儿划在上头的,这事算起来还有路衡谦一份责任。“还痛吗?”他问道。薛枞没说话。这是他所有遗留下的伤疤里最轻微的一道,远远谈不上痛,只是因为时间太近还没来得及消退。这种程度的伤连让人关心的必要都没有。他推开路衡谦想要站起来,却仍然是受制于人的姿势,因为路衡谦没有放开他。“我自己能站起来。”薛枞提醒道。路衡谦见薛枞虽然对他说话,却仍低垂着眼睫,竟然连与他对视的欲望都没有。是不想还是不敢?他无从判断,但潜意识觉得后一种猜测是可笑的,又无端地难以抹去。没有米白色围裙的衬托,薛枞周身难得产生的一丝居家气息消散了。但同时,那双傲慢冷冽的眼睛也被掩藏在阴影里,不再显得拒人千里。事实上被揽在怀里的薛枞,瘦得都快只剩一把骨头了,竟然给人一种柔弱驯顺的错觉,让路衡谦难以将他与记忆中的任何形象相重叠。水杯早在方才的意外里滚落到地毯,却仍有一小泼水流沾湿了薛枞的脸颊与头发。细小的水珠从鬓发滑落到睫毛,缓慢地停顿了一秒,又滴落到挺翘的鼻尖,再从弧度恰到好处的唇峰滑进抿紧的双唇。人的视线会不自觉地在静态里追随动态流动,于是路衡谦的目光在游移后,最终停留在薛枞的唇瓣。他觉得薛枞浪费了这么长这么密的睫毛,也根本没必要拥有这么红润柔软的嘴唇,他连笑都不会。薛枞却像想通了什么一样,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安静地看着他。被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路衡谦却率先说不清缘由地错开了视线,接着他注意到薛枞的脸颊上竟然沾了一小粒白色的芝麻,以一种与他十分不搭调的方式,俏皮地黏在白皙的颊rou上。路衡谦猜测是自己的洁癖又对着薛枞有选择地发作了,几秒之后终于忍不住用手指替他拂开。薛枞任他动作,又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