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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机关算尽 (第5/5页)
,润泽的糖衣被她气息化了几分,溢出阵阵香甜。 “回来路上,见小贩推车,海灯节依旧孤身维持生计,不免心生恻然,便买来一串,节日里食山楂果,又覆琼浆,是璃月千年文化与情感的传承,此外,也有团圆、甜蜜之寓意,阿荧尝尝,甜吗?” 一段话,看似东拉西扯,实则语重心长,荧还不懂他么,无非借物喻事,给彼此找补罢了,只是钟离这般铁骨铮铮又圆滑玲珑,挑不出半点错来,叫人平白堵得慌。 说实在的,这台阶够可以了,闹情绪也要掌控好限度,但荧还是气不过。 气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清,因而只象征性伸舌头舔了舔。 “酸的。” 他眉宇间露出疑惑,空闲那只手捧住荧的面颊,随后俯身尝了尝她嘴唇,“唔…不酸啊……” 没有审判,没有冷漠,没有问责,没有埋怨,荧做好了针锋相对或覆水难收的准备,然而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串甜甜的冰糖山楂,与一个突如其来的山楂吻。 荧就像差一口气将要爆炸的气球,啪一下,被扎破了。 她差点哭出来,哽着嗓子,莫名较上真了,抿了抿嘴唇,话里有话怼他,“酸死了……” 钟离眯缝着狭长的双眼,宠溺地闷笑,“好,好,我也听阿荧的,阿荧说酸,那便是酸的。” 软了的糖浆黏住荧唇角一绺金发,他一丝丝替她择离,“我去厨房看看腌笃鲜,还需些时候,魈来了,你邀请他,一同将这幅对联贴上如何?” 说罢,他转身朝楼下走,然而只下了一步,又突然被荧叫住。 “钟离……” 她紧捏着拳,内心挣扎半晌,还是忍不住摊开了问,“如果我今天没和他断干净,反而跟他走了,你会怎么做…会杀了我吗?” 微风摇曳了彩灯,层叠了光与影,钟离立在那儿,侧过脸回望,他眼底的光芒过分深情温柔,荧猝不及防跌了进去。 他说,“你如此年轻,贪玩实属常情,我一早明悉你性子,却不舍得干预,我怕磨坏了你的坚韧与锋利。” “阿荧,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我庇护不到的区域,浮华之下究竟是什么,是好,是坏,或许连我也未可知,既然你到这里来,那么,就由你自己去揭晓答案吧。” “不过,若是不顺遂,抑或是累了,就回家,我会在家等你,等你回来吃饭。” ◇144 款款真言,句句肺腑,荧蓦地有些惘然了,钟离何时下楼的,她不知道,他手上那串糖葫芦,也不知什么时候捏在她自己手里了。 荧咬了一点,说不出什么味,像上辈子吃过的,吃着吃着,眼前雾蒙蒙的,瞳孔像极了窗边那水仙花缸里的一锭金子,上面汪着水,下面灿灿闪光。 案上的红宣纸,书写着鎏金字,钟离的字迹孔武隽秀,苍劲有力,只是写了什么,她拭了好几次泪也没能看清。 魈刚洗过澡,毛巾还搭在脖颈上,见荧手拿两大条红艳艳的对联下楼,他也不顾自己头发才半干,就拎起梯子,风尘仆仆往门口去了。 邻居出来放炮仗,领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棉衣里探出小手,边指边念,“今玥金什么…什么故薪,遇什么…玉……” 小女孩苦恼地挠了挠头,“jiejie,你家对联好难念!到底怎么读呀?” 荧狂力搅和糨糊,自嘲笑道,“jiejie认识的字还没你多呢,jiejie只会念横批。” 说着,也踩上一阶梯子,把沾满米浆的毛笔往魈手里递,魈刚接过,恰巧清风拂来,扯落了他发丝坠着的一颗水珠,正好滴在荧高举的虎口上。 很轻,很凉,散出和她同款的淡淡花香。 荧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滴水珠,伸着胳膊迟迟未动,魈也不急,轻握毛笔另一端,顺着笔杆垂下眼睑,一同凝望倒映在少女手上的星穹。 明宵繁灯,火树银花,整个海灯节倒映在水珠里,盛开在他们眼中。 “横批?横批我也会!”小孩抬起红扑扑的脸,拖着长长的童声,“普——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