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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第2/2页)
作,心里大概有数,仍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听下文。他想他这么说,以沈辞柔的脑子,不可能听不懂,接下来无非是怎么哄她,虽说他长这么大也没学过怎么哄一个小娘子,但总也……他想着想着,有点发愁,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垂下眼轻轻咳了一声。沈辞柔一点点缩回手,抬眼看向无忧,眉眼都愁得皱起来:“你……你怎么这么惨呀。”准备好的话被噎回去,按这个架势是一个都用不上,无忧眨眨眼睛,思来想去还是得接话:“……怎么?”“你想啊,陛下过生辰,办这么大一个宴,连我都逃不掉要进宫贺寿,还有那么多礼品。”沈辞柔看着无忧,越想越觉得他惨,眼泪都要出来了,“你过生辰,却还要进宫弹琴,连出去玩都不能……”无忧一噎,不知道该为谁说话,沉默片刻,轻声开口:“其实,虽是千秋节,宴会盛大,也未必是真心觉得好……”“你怎么还有空为陛下说话啊!”沈辞柔都想伸手戳无忧一下,她想了想,立即起身,提着裙摆往外小跑,“你等我一下!”无忧微微一怔,不知道沈辞柔想干什么,回过神她已经跑到外院去了。生平头回遇上这种事,无忧抬手按了按眉心,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沈辞柔自然不知无忧在想什么,她跑出院门,带她来的小内侍居然还端端正正地站在那儿。她轻轻一拍他的肩,在他回神前翻出荷包里的碎银,全塞进他手里。小内侍傻了:“这……娘、娘子……”“都是你的,不要怕。”沈辞柔笑笑,“这些归你,但我要托你帮我办件事。”小内侍今年年初才进宫,这会儿是临时被高淮拖来办事的,只从老资格的宫人嘴里听过赏钱这回事,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满满一手的碎银。他憋了半天,一张小脸都憋红了:“我、我不能干违宫规的事……会挨罚。”“谁说我要你干违反宫规的事儿了?”沈辞柔知道小内侍是害怕,哭笑不得,“就这么一件事,我想托你端碗长寿面来。宫里这会儿还有能煮面的厨房么?”小内侍想了想:“有、有的。”“那就好说。”沈辞柔想了想,“要碗长寿面,多加些绿叶菜,再卧一个荷包蛋。要半熟的,最好边上略有些焦,里面还是溏心的。”小内侍听得一愣一愣:“好,好。”“快去吧。”沈辞柔笑笑,“谢谢你。”“不敢不敢。”小内侍向着沈辞柔行了个礼,把碎银仔细揣在胸口,转身就跑。吩咐完,沈辞柔连忙跑回去,在石桌边坐下时脸上都有些红:“我回来啦。”无忧把一早倒好的茶推过去:“去做什么了?”沈辞柔接过茶,先吨了一气凉茶,这才开口:“我找人给你做碗长寿面。”“……做这个干什么?”“我没准备礼物呀。你都没事先和我说,我现下临时准备也来不及,而且还显得不用心。”沈辞柔说,“所以我想,干脆让人做碗长寿面给你。”她看着无忧,忽然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稍稍弯起,眼瞳里倒映着枯瘦的梅枝,细细的光点在她眼里沉浮。她轻轻地说:“由我来给你庆贺生辰。”无忧呼吸一窒,视线落在沈辞柔身上,一时都不知道该答什么。长乐长公主性喜奢华,自十三岁起,每年堆在紫宸殿外的贺礼不计其数,在千秋节上献珍奇礼品俨然成了风尚,但无忧从不因此满足或是欢愉。他看到那些礼品,只想到奇石异草应是来自民间,成幅的绣品可能要绣瞎几位绣娘的眼睛。他在堆积的礼物间行走,礼品单子都长得能绕他几圈,但他只能看到送礼人背后的东西。长安沉浮,朝内朝外,他片刻不得松懈。但现在赠礼的是沈辞柔,一碗长寿面,傻乎乎地说要为他庆贺生日。为无忧,为教坊的一个琴师。无忧看着沈辞柔,忽然绽开笑容,雅致的眉眼间浮着真切的笑意。他解下裹琴的布,露出一架极其优雅的琴,桐面梓底,流水断文,白贝壳磨成的徽泛着微微的光。他抚过丝制的弦,琴音泠泠:“要听我弹琴么?”作者有话要说: 无忧尝试着伸出扒马甲的jiojio,然鹅阿柔硬生生把马甲给他按回去了(…)不过距离真的掉马应该也快了……嗯(正色)唉,感觉自己就是在写无脑甜(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