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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司机师傅到底说了些什么且意味着什么。

但此时除了绕路，别无他法，木讷地点点头，“换路继续往机场方向开吧。”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蓦地觉着有些口干舌燥，打开包里乔樾准备的矿泉水，她拧开瓶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胃里一片冰凉。

凌晨五点五十分，她手里的手机闪烁，木琴音听着单调，但每一拍都好像敲打在她心上，来电显示“乔樾”二字，盛开纠结片刻，最后还是按下接听键，“喂，乔樾。”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低沉暗哑，是熬夜所致。

咬唇，扯谎，“嗯，我到机场了，刚安检完，等着登机了。”

而不合时宜的，在她接听电话前，司机师傅打开了车载广播，广播里正播报着“本市皇后大道二段于今凌晨五点二十分发生连环追尾车祸，由于事故较大，现已封锁部分道路”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瞬间刺破她拙劣的谎话。

盛开，你可真倒霉。

心下这般想着，盛开右手握紧了手机，心底莫名生出了一抹沮丧。

凌晨六点二十分，重新买了上午九点半的机票的盛开坐在维也纳机场的咖啡店内，双手握着半温不凉的纸杯咖啡发呆。

“可爱的高材生小姐，我可以坐在你的对面吗？”

映入眼帘的，他生病初愈后略显憔悴的面容，他可爱的上扬的语气却一下子把她从神游带入现实之中。

乔樾没经过她同意就已入座，和她捧着一样的纸杯咖啡，他嘴角漾起无奈的笑容，“小骗子。”

刚刚还是“可爱的高材生小姐”，一下子就变成了“小骗子”。

想哭又想笑，五味陈杂，但最后看着他看了良久，盛开还是露出了灿若阳光的笑容。

原来，在维也纳机场的咖啡厅见到计划里并不会出现的他，是多么的高兴啊。

几个小时后，送她至安检口处。

“乔樾，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去见见我外公，他这人呢，其实很好，但就是年纪越大性子越怪，也许你能和他相处不错……”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临走前的她又开始小声碎碎念了。

“斯图加特大学哲学系的终身荣誉教授，我一定要认识一下。”他回道。

盛开笑了，点点头，“那……我走了。”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误了下午的飞机啊。”又叮嘱了一句。

“嗯。”乖巧地点头。

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瘦小的身影，还有身后拖着的小小的行李箱，越来越远。

其实，盛开，根本就没有下午回国的飞机，也没有和你一样一定要回去过年的理由。从他成年之后，他的mama就喜欢四处跑了，今年的她选择去尼泊尔的寺庙来一场两个月的“修行”，他没有非要回家的理由。

甚至，回家以后，也只有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而已。

但是，盛开，你是一定要回去的。你说你的外公还等着你和他一起向外婆讨教剪福字的技巧，因为你的外公说有你在的话他剪的福字就不会是最丑的，虽然他是个纯种南德人士但偶尔也会想学着中国人的样子全家人一起过个年。

而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