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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沫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忧心忡忡的程冬艾旋即像只麻雀,尾随在后喳呼个不停。「姊,妳昏倒才刚醒来,怎幺又急急忙忙跑出门?」程冬艾不放心地拉着她东揉西捏,惊觉姊姊的脸色比先前更难看,「妳、妳还好吗?」「还可以,没事。」僵硬地点点头,程冬沫双眼浮肿,只想回房倒头就睡。但平日迷糊归迷糊的程冬艾也察觉老姊的不对劲,她双手叉腰成葫芦状,挡住姊的去路。「让妳心情不好的人,是那个送妳回来的男人,对吗?」程冬沫惊愕地回首。她很想否认、很想告诉meimei不是那幺一回事,但几句话盘旋在舌尖就是出不了口,于是沉默。她的沉默让程冬艾撇撇唇,逕自又道:「他的那张脸有点眼熟喔,好像还上过杂誌或新闻欸,叫褚什幺鬼来着的……」程冬沫叹口气,尽可能维持平静地接话:「褚耕。」「嘎?」「他叫褚耕。」程冬艾顿时沉默下来,因为她看见姊姊眼里闪过一抹深沉的疲倦……或许,还有包含更多複杂的情绪在里头。「所以,姊,他是让妳突然请假一个月的原因?」程冬沫举步越过她回房,疲惫的身子往床头一靠,久久未答,久到程冬艾以为她不打算回答之际,才轻笑道:「怎幺可能,我只是积假太多,再不放掉就便宜公司了。」骗人。姊妳骗人。妳虽然笑着说,但笑意到达不了妳的眼底。为什幺明明不开心却要强颜欢笑?妳连心事都不肯跟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吐露吗?程冬艾很想问出口,最终只是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又去拿了一壶温茶放在床边的小桌几、再替她掩上门,还她耳g子清静。程冬沫仍是动也不动地坐着,像尊石化的雕像。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动作了。她将脸埋进膝盖中,双手环抱着小腿──听说人在无助的时候,会不自觉做出与母体内胎儿相似的姿势,寻求安全感。可她还是觉得有什幺垮了,或蚕食、或鲸吞地攻掠城池。粉臂忍不住细细颤动起来。这一切到底算什幺?这样残忍地逼她面对,他很有成就感是吗?卑鄙小人!同时,有些在那一夜之后,被她刻意遗忘、渐渐模糊的片段,这此刻忽然清晰了起来。她没办法真正狠下心对他怎样,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刚和向清磊闹分手的那几天,程冬沫心情荡到谷底。心爱的男人、美好的未来蓝图一夕倾颓,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但,虽然她的世界坍垮,地球依然运转、太阳照旧升起,生活步调并没有因为她的感情大海啸而静止不动。褚荷和meimei得知这项消息,皆表现得比她还激动,帮她祝福向清磊从头到脚都烂光光,最好烂得连渣都不剩。她不是不难过,只是习惯一个人舔舐伤口。所以她只是静静聆听着姊妹淘替她抱不平,人前一滴泪都没掉过。也许就是这点让向清磊受不住。照顾人惯了,她总把一切打理得好,让男友觉得自己并不是那幺被她需要。有几次,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