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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但看她们神色自然，仿佛熟视无睹，她隐下杀意，只绷紧着脸接受着她们的伺候。

热水，撒在水面的新鲜花瓣，两名女仆毕恭毕敬地替她洗发、擦身，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兰琴、兰书，白天可有人过来询问过本小姐？」江瑞雪坐在浴桶中，螓首靠在浴桶边缘问道，悠然地享受着女仆们的细心伺候。

「主人和夫人都派人过来询问过。」声音听起来更老成的兰书回答道。

「你们怎麽回答？」江瑞雪冷厉地问道，手指捏住水中的一片花瓣。

捞着花瓣搓揉江瑞雪香肩的兰书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夫人的下人亲眼看到您的，您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手指狠狠蹂躏指尖的花瓣，江瑞雪淡淡问道，「他去哪儿了，那个从本小姐房中走出去的男人？」玫瑰红的花瓣揉捏成花泥，湿润的花汁瞬间染红了她的指腹。

该死，他们居然大刺刺地从她房中走出去，还让人看到，完全不考虑她的声誉。

兰书微微颤抖了一下，谨慎地回答道：「二小姐，您的，您的那个男人披着一件女式外套，赤着脚去寻找厨房，然後，然後……」

披着她放置在乾坤袋里的外衣，赤着脚……

江瑞雪顿时一脸怒意。这麽不懂礼数没教养，他们不是丢她的脸吗？他们必须接受「人」的再教育！

「後来呢？」她追问道，娇颜蒙上了薄薄寒霜。

「奴婢……奴婢们听说，他在厨房大吃大喝，然後自己和自己争吵说嘴巴太小吃饭速度太慢，然後突然变身，变成一条很长很长的巨大妖蟒，有两个头。这两个头各自找吃的，把厨房翻得乱七八糟。」

「真该死！」江瑞雪狠狠地朝着水面拍了一掌。这下，谁都知道她的男人不是人了。

「哗啦──」飞溅的水花把站在浴桶外伺候的年轻中位女妖的衣服都打湿了，但她们被江瑞雪陡然爆发的上位者气势震慑住了，双双跪下，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江瑞雪厉声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兰书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那条金银双色的双头怪蟒把厨房里的下人吓得四处逃窜，惊动了主人和夫人。主人和夫人都赶过去了解情况，主人认识那怪蟒，叫它们小金小银。那怪蟒也认识主人和夫人，变回人形和主人夫人离开了厨房。这会儿，估计它还在主人和夫人那里。」

金银曾经是她母亲的妖宠，和她舅舅江璞舅妈蓝羽见过很多回，他当然记得他们了。

「还不过来伺候本小姐？」江瑞雪冷冷地命令道，摊开身子让侍女们继续为她搓澡。

闭上双眼，她心中很窘。璞舅舅不懂含蓄，对有兴趣的事情会打破沙锅问到底，金银他们对他还算熟悉，一定会如实告诉他。

舅舅舅妈会怎麽看待这种事情呢？这事如果传出去，外面的人怎麽看待她、看待江家女妖？人和妖人虽然不同族，但怎麽说都是「人」，是相提并论的智慧种族。妖人和妖兽……舅舅好应付，舅妈……这事如果传出去，江家脸面何在？希望舅妈能封锁府上人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