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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第1/2页)
行伍出身。再往中间的那两排,是男生宿舍。女生宿舍就靠着水池。夏天上完晚自修,一些只穿条短裤衩的光膀子男生拎着盆子、茶缸去女生宿舍后窗的水池洗漱、冲澡,斜着眼睛往窗户里面瞄,十几岁的男孩子正往青春期过度,并开始关注异性,总有些班级的女生相貌出众,白天没看够,借着夜色,重温一下芳容。那会儿离二姐瑶心出事有大概近两个月的时间。是春天,就在靠近水池边的那间宿舍。我们就住那个屋子。宿舍的木门被谁踢坏了,中间有两块木板交叉被钉定在门沿上。里面有一个门闩,就是那种铁制的小栓,分别定在门框和门沿上,晚上睡觉,关上门,两边的铁栓正好照着,把门沿上的插销往右一推,就卡住了,使劲也推不开。宿舍的床铺不像高中的那种上下铺。农村中学的经费向来紧张,四排宿舍盖下来,早就负债累累了,连坏的门都没办法换面新的,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添置床铺。学生们睡的床都是自己家运过来的,就是那种木制的小床,拉拉锯锯,用钉子钉起来。谁家都有,找好伴两个人一张,商量好了,由两家大人抬着,或是架车拉送过来。二姐和我就睡一张床。宿舍靠近南墙,大概是因为家里穷,还是太远的缘故,有七八个打地铺的。夏天潮热,冬天阴冷,睡着十分不舒服。当时,学校院落的杨树吐完了穗,两个星期以前柳絮飘飞了一地,现在,它们正喝饱了春雨聚集力量抽枝长叶呢。山上的野果子树,淡粉、鹅黄、雪白的花谢了以后,长出了稚嫩的叶子和指头肚大小的小果子。是春天的某一个晚上,格外晴朗,天上的月亮半圆多了,几朵星星伏在苍穹之上,夜色借着月光,呈现出如洗的清凉。我和二姐裹着一床被子,睡在中间靠近门的一张床铺。年纪轻,正是贪睡的好时候。三间屋子挨挨挤挤睡不少于七、八十个人。窗户后面水池的某个水龙头漏水,滴答滴答像闹铃的钟摆。女生们睡得很熟,屋子里次第传来或轻或重均匀的喘息声,间或有谁在轻微的打鼾。很多个这样的平静夜晚,月光从糊了窗户纸的缝隙里漏进来,东门是锁死的,宿舍西门的交叉木条xiele一地的月光。总是谁最后一个进门最后一个插上插销。那天,我睡得正熟,夜风习习,二姐往我身边挤了挤身子。突然,一声女生的尖叫从宿舍靠东墙的位置发出来,那声音听起来凄惨而又犀利。这种声音,在我很长很长的一段生命中,留有回声。那尖叫划破寂静的夜色,像坠入悬崖的猫叫,拖着余音,我听得清楚,就是打靠近里面的某个床铺上传来。我一下子惊醒了。整个门是大敞开的,月光就那样无遮无拦的xiele一地,靠近门口的几张床上,女生垂下来的头发都看得清楚。我憋住一动不动,连喘息都不敢出声。尖叫声通过宿舍墙壁回荡,我看见一个穿浅色上衣的男人打里面跌跌撞撞着逃出来,有大腿撞住某个床帮时因为疼痛喉咙发出的低沉声响。我头朝北睡,二姐大概没有醒,所以她不知道,还是她像我一样不敢出声,屏住呼吸。我就对着里面那个过道,半夜睡觉头越过半截枕头,那个男人打里面冲出来,过道十分狭窄。我吓得不敢把过道上多出一截的头收回来,那个人的左大腿狠狠着撞过我的脑袋,冲过门口,趁着夜色,仓惶逃窜。我吓得一身冷汗,真怕那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