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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第2/2页)
个瑶寨如死寂一般悄无声响,估计他们三口已经吃饱饭了,圈里的猪吃饱也该要睡觉了,白桂花的气应该已经消点了吧。再说白桂花也不敢把事情闹大,黑灯瞎火的,要是我们姐妹真有个三长两短,等她男人回来还真不好交代,邻居左右的也不好说过去。再说,她对我俩还是跟电视里演的后妈拿火棍条子烫家里不是亲生的娃子仁慈得多。白桂花在家里顶多就是偶尔饿我们一两顿,晚上最迟不超过十二点把我们赶出去两个钟头;犯错或者不听话的时候狠狠揍我们一顿,给我们一点面壁思过的机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山区、平原,在中国广广大大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上,在瑶寨这种依山傍水的寨子上,大人都是这样教育子女的,就连亲爹亲娘教育孩子也是用这种办法,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不成器,这是古人传下来的真理,都实行几千年了。白桂花偷偷的把大门打开后就进屋睡觉了,又不是头一回,折腾累了,她会睡得更香。锅里还剩两小碗捞得很稀的米粥,竹筐子里三块小红薯在地底下时给地獽子拱啃得磕磕绊绊,一个坑一个坑,扒了皮啃上一口,还是很甜软,比硬馒头好吃。要不是可恶讨厌的宝子把筐子掀翻,我们俩至少一人能吃上一个糍粑,那加了白糖、芋泥的小圆子只需用牙齿轻轻咬上一小口,香甜软糯的滋味就会溢满一整个嘴巴,涔进喉咙,可比煮红薯好吃多少倍。中午宝子吃的猴急火燎的,一口一个,塞满满一大嘴巴,糍粑在他嘴里都来不及翻个个,就给他一古墩咽进肚子去了,就跟我家猪吃食一样。不过,话说过来,打翻了篮子他也没的吃。我俩把桌子上剩的红薯和稀饭吃个精光,连小破碗里剩的咸芥菜也吃得一点不剩,那个小碗破了一个缺口,从缺口往下裂了一道长痕,这个裂道是过年时候二姐一不小心摔在地上的,当时她的头也撞到墙沿上,磕的都流血了,碗里装的是小咸鱼干,因为头磕出血,碗也没有完全打破,还碍于父亲脸面,白桂花往二姐屁股上了三巴掌就不打了,小咸鱼拿去冲一下水,再过一下油,就着干米饭,还是一样香咸。一直到十点多,二姐和我终于上了里屋的小床,我们人裹一条打着补丁的被子,身子挤在一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我看见自己的母亲,阿妈穿着苗寨女人过节时色彩艳丽的新衣,寨子的人都在备年货,还听见远处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响,阿妈把煮好的咸鸭晾干,给我和二姐一人扯一根肥嘟嘟的大鸭腿,我俩吃得一嘴油滋滋的,阿妈在笑,冬日的太阳温和的挂在高空。有一只小耗子趁着夜色出来觅点吃的,绕过窗棂子往外爬走了,我抿了抿红红的小嘴,朝里翻了个身,美美的继续做好梦了。第十八章:36清莲十三岁时,二姐和我去到离瑶寨有一段山路的仪寨念初中。仪寨是附近远近闻名的一个大寨,离沱江有一小段的距离,是半坡上一块难得的平整地段。一个月里凡是逢一、逢十就要举行一次大的*。一到赶集的日子,附近三村五寨的人家就会牵着猪啊、羊啊、牛犊子,或者背着晒干的野山菌、刺梨、干豆角、红薯粉、果树苗、紫茄子、刺黄瓜;再或者就是家养的老母鸡,吃不完的粳米,连刚生下来没几天的小猫小狗都能拿来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