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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修诚打进来的电话。

“喂？”她有些意外：“俞先生？”

“嗯，下楼。”

俞修诚的声线比林西声线中的冷色比重更大，无比适合这样寂静的深夜，只听着林西脑海中就浮现出一片无人的、灯火阑珊的都市——

只剩寂寥的光影。

她懒得再回一趟化妆间换衣服，直接提着裙摆就下了楼，出了夜昙正门口后走过去敲了敲俞修诚的车窗。

后座车窗很快降下，俞修诚似乎很疲惫，正靠着靠背闭目养神。

“怎么这么晚还来了？”她扶着车窗稍弯下身，体贴地放轻了声音。

闻言，俞修诚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抬手捏了捏鼻梁，双目依旧紧闭着。

“上车。”

16.听曲

林西拉开车门上了车，过了一会儿才从行车路线品出来俞修诚是要带他回他的住处。

俞修诚一路无话，甚至眼睛都没睁开过，林西摆弄了一路的裙摆，下了车之后无声地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为什么没继续弹琴了？”

电梯门静悄悄地闭合，头顶的楼层数字在跳动增加。林西侧头看着他弯起眼笑：“不喜欢弹了呗，练琴多辛苦，我还是更喜欢在你怀里撒娇呀。”

她又在说谎，这一次甚至都没用上一次的技巧，敷衍地一带而过。

他没再追问，等电梯开了门之后就带着她走了出去。

还是上次那个仿佛位于星河流域的房子，只是这一次俞修诚没有直接把她压在门口的装饰柜上从后面插入她，而是正常的让她从玄关进了客厅。

林西重新复习了一下整个房子的布局就准备往浴室走，却被俞修诚叫住：“去哪？”

“去洗澡呀。”她回头看他，语气再自然不过。

他在沙发上坐下，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给我弹首曲子吧。”

这人大老远去夜昙把她接出来，然后带回家里，竟然只是为了听个曲儿？

今晚的俞修诚从那个百杯塔开始就不断的让林西意外，但林西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

俞修诚的客厅落地窗前摆着一架叁角钢琴，上次林西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坐到钢琴前，简单试了一下音准和音色，手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弹了下去。

是刚才她在夜昙被酒酒打断还没来得及弹完的那一部分。

这开始开得没头没尾，林西弹完自己都觉得好像对这唯一的听众不太尊重，俞修诚却似乎并不在意，黑暗中目光一直紧锁在她身上，将这段莫名而又突然的结尾部分无比认真地接纳。

“我刚好像忘记问你想听什么了，自顾自的，抱歉。”

乐曲最后以叁个轻巧悠长的音程落幕，林西收回手看向俞修诚。

“你还想听什么吗？”

男人此刻难得以一个有些放松的姿态斜靠在沙发里，就像是卧于自己领地内的雄狮。

“不用了。”他抬手松开衣领下顶头的纽扣，懒倦地收回目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