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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鹿(2) (第1/2页)
囚鹿(2)
第七章 我是从哪里拾来的勇气,我并不知道。 等我回过神,我已经解下簪子朝陆则渊起伏的胸膛刺去,我本以为他会就此躲开,我如何是陆则渊的对手,这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可陆则渊没有。 当玄色的底衣,被暗红的血染的沉下一块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刺伤了他。 我的手已经颤抖的拿不住金簪,它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动了几下,连带着滴落的血,像在嘲讽我的软弱。 陆则渊侧身将我拉进了怀里。 我看着他胸前的血,突然发疯似的咬他的手臂,我哭喊嘶闹,满脸垂着泪,问陆则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是忘恩负义的窃国贼,不知廉耻地反叛者,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陆则渊安静地听我骂完,眼里没有丝毫的生气,我知道,只要对你来说对手足够的弱小,不管他怎样挣扎,都会显得极为可爱。 我就是那只被陆则渊囚在笼中的鹿,我的挣扎在他眼里就是一场笑话。 那我为什么不刺死他呢。 还是说,我从来不觉得我能真正杀死他。 我全身发凉,被陆则渊重重地按在了怀里,我挣扎不出,索性心灰意冷,决心就此死去吧。 哪怕再也见不到陆祁安了。 陆则渊垂在胸前的发被血染湿黏成了一束,弥漫在雨汽中的血味格外的浓稠,就好像他也淋了一场大雨。 陆则渊抚摸我苍白的手,也不唤人来包扎,我发丝散漫,衣衫凌乱,真正同一个屈辱的妓子一样了。 “为什么不刺死我呢,瑶娘。” 陆则渊低头,在我脸侧落下来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吻。 我没有看他,他却兀自说了答案。 “你不敢。” 他抚摸我的手突然掐紧,终于疼痛感传来,我才感到我还真实地活着。 “瑶娘不敢杀我,瑶娘是妖娆的菟丝子,要缠在某处,才能存活的。” 陆则渊眼里是望不尽的深潭,他蹭着我,摩挲过我的肩头,才缓缓执起我的手,环住了他的腰。 “瑶娘,缠着我。” 底衣里,我感到了他guntang的肌肤,他呼吸起伏依旧,似乎感不到疼,他就这样将我整个抱住,不惧我能再掀起一丝波澜。 “瑶娘,缠好我。” 他轻轻说,抚开我被汗黏住的鬓角,露出一个孤戚的眼神,那样的神情,我肯定是见过的,也在瓢泼的雨里,在冷风中,但我却仍然记不真切。 “我已经启兵去了怀江,不日就能到南阳。”他轻叹一声,溶进了雨里。 “瑶娘怕,我陪瑶娘一起睡,可我明日就要启程,没办法长久地陪着瑶娘。” 他就像一个疼爱meimei的兄长,又像一个最平常的丈夫。 “瑶娘,要坚强,好吗?” 瑶娘,要坚强 ,好吗? 母妃死后,父皇就经常这样对我说。 他能够陪我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他不是在议事堂,就在军营处,他好像一夜之间多了很多烦心的事,也变得不再年轻了。 他将我托付给了重明长姑母,长姑母常年住在宫外,在虔来山礼佛修禅,我对她的印象不多,只记得她抱过我,是个蛮和善的人。 我是被父皇偷偷送走的,走时是凌晨,大内宫的钥匙才刚刚启锁,我便坐着一个不出众的轿撵被抬出宫去,就好像一个普通的世家小姐。 去虔来山前,我病了一场,发烧烧的全身guntang,醒来就看见陆祁安靠在我的床头,眼底浮现浓重的青印。 谪仙一样的人,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止不住心疼,用微凉的指尖去触他的额发,他转而醒了,眼底倒映着我,也是欣喜的。 至于我为什么生了这场病,又为谁生的这场病,众人好像都被下了哑药一般,对我只字不提。 那段时日,只有陆祁安陪在我的身旁,父皇不让我出昭明宫半步,那是向来疼爱我的父皇第一次对我板脸,我吓坏了,也不敢忤逆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