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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丧夫的皇后 (第1/4页)
独裁者·丧夫的皇后
一点废话:估计了龙篇的长度,是个大长篇。合集中两个短篇压在龙篇之后更估计是遥遥无期,所以想尽快把剩余两个短篇安排了,再慢慢填龙萝莉的深坑,相当于把两个坑在一个合集里填,如果造成什么阅读不便非常对不起。 ― 冬至祭一过雪就成团滚了下来,礼拜的钟敲响。这个早晨,神圣以迪亚帝国死了皇帝。 整个首都城披挂黑白飘带,哀悼的丧歌将气派的建筑裹成一只只密不透风的大茧子。市民们面色凝重悲伤地采来一束束白玫瑰,合约国纷纷派来使者吊唁,牧师和神父们昼夜不停地伏在神像脚下祈祷,“愿主带领陛下前往天堂,再无伤病与痛苦。” 死的是帝国第三十四任皇帝耶加得二世,他在位早期也算一位勤恳的皇帝,步入中年后却逐渐放纵。三年前皇帝娶了一个不知从哪儿流亡来的异国女人,还封她当了皇后。此后皇帝整日在皇宫里与皇后yin乐,为她大举宴会,大兴土木,政事全落在参政院一帮大臣身上。全凭多年的聚敛,帝国才没有被这皇帝彻底搞垮。 有几个人为昏君的死真心悲伤呢?可那是被神授以君权的皇帝,若对其心怀不敬,神必降罪以惩。 葬礼在一个大雪稍霁的早晨举行。 斐迪南进入端放着皇帝棺椁的圣堂,他穿着挺括的纯黑礼服,胸前别了一枝白蔷薇。银穗垂过肩胛,装饰用的雕花细剑支出衣摆,真正具有杀伤力的燧发枪则藏在外衣深处――这让他看上去像块未经打磨棱角嶙峋的黑曜石。 圣堂很大,穹顶高吊,雪花塑封狭窗,走进去时有种一步步蹚入地下湖的潮腻感。带路人走在前头,脚步轻得像只猫,“外交官的位置在那里。”他恭敬地说。 斐迪南颔了颔首,“谢谢。” “您不用……如此客气!”带路人诚惶诚恐。上位者们颐指气使的模样似乎才是他要面对的常态,斐迪南礼貌的态度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衣着肃穆的参加者在长毯边分开站成两排,呆视着尽头棺椁,时不时窃语几句,就如两排被凛风修剪过的枯树在为冻死的野猪悲伤。他国使者的位子挨着几个贵族,斐迪南拢了拢沾了点雪花的衣袖,状似无意地听着他们凑在一起进行的窃窃私语。 他原以为会听到“继承人安排”“安抚附属国”之类的内容,可他想错了,贵族们口中咀嚼着的,唇舌间翻炒着的,全关于一个人―― 他们在咒骂那位皇后。 有人说她是心怀不轨的异教徒,她带着异端而来,为的就是在神圣以迪亚帝国境内传播野蛮堕落的瘟疫,让延续千年的辉煌帝国史蒙尘,让罪恶发酵,让王冠无光。 有人说她其实是个雌性梦魔(――虽然这东西几百年前就灭绝了),有石楠花种子和罂粟粒种出来最能代表yin欲与享乐的身子,每一处吻上去都如密林金湖上空缠绵的湿雾。她在夜晚潜入男性的梦境,然后……有哪个男人能拒绝那被绯红倦意修饰得恰到好处的眼神呢? 有人说她看上去端庄文雅,却是个十足的荡妇,用她迷人的胸脯和细嫩的脖颈儿让皇帝神魂颠倒。她的情人不止一个,她的外袍里从不配内衣。她在花园里散步时,常常毫无征兆地取下配饰解开衣扣,赤裸着胸脯拥抱玫瑰。 有人说她心肠恶毒,又有着鸠鸟那样阴险的智慧。她换着花样拷打奴仆,蛊惑皇帝处死重臣,大肆挥霍着皇庭的财富――“像蛹结在树干上吸噬树汁”“那个魔鬼的娼妓”“她使皇族蒙尘”,贵族们讨论得热烈,终于在丧钟敲响之际得出了统一的结论―― 皇后害死了皇帝。准是这样。 害死?斐迪南摩挲着剑柄。他无意参与这种夸张成分居多的讨论会,也不会相信那些闲言碎语,他只忍不住是好奇,那位皇后到底是怎样的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