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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京师 (第3/3页)
请,这个时候在京师趟这种浑水?(本章未完,请翻页)倒不是吴时中畏惧胆怯,大儒最讲的就是气节令名,如果有违本心,虽死亦不能使其低头,有一些名士,写几篇文章和做一些诗词,邀朋结党,也号称是大儒。其实是不是真儒,当横逆来时,看其如何反应就知道了。没有浩然正气,藐视生死,不具权贵,谈什么读书养气?吴时中只是不认可任何一方,都是争权夺势不惜败坏国事,哪一方赢了都对国运和百姓没有丝毫的好处,这样的权力之争,怎么可能会使他欣然加入其中一方?“多谢大参的好意。”吴时中弯腰躬身,向眼前的参知政事致谢,这是对执政必要的礼节,哪怕是他是当世名儒。但吴时中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下官感世子的厚爱,刚刚赴任不久,如在此时辞去侯府官职,实在有违本心,还请大参谅解。”“果然是这样。”刘知远也不恼怒,只笑道:“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勉强惟修,如果有空,可以来闲聊,我府里藏书也不少。”“是,多谢大参。”“嗯。”参知政事放下轿帘,轿夫和元随们又簇拥着他离开。四周的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貌不起眼的侯府官员是赫赫有名的吴博士,不免有好事的过来看上几眼,今晚的事,也算一桩趣闻,很值得回去之后,好好吹嘘几天。吴时中不愿多话,牵马而行,此地距离福州会馆不远,大量的来京朝觐的福州各府的人都住会馆,赵王和齐王,还有几家国公在京师自有宅邸,倒是不会和各个侯府来争着住会馆的房舍。到了住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金简把火锅,羊rou扁食,还有几碟小菜和一壶酒送到吴时中的房间,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大人,那位大参是哪一位?”吴时中微笑道:“你一路跟我北上,打听各地的官府情形,还有各地的官员,朝廷中枢的事也在打听,还买了爵官志这样的书看,我不信你真的猜不出来?”“是不是刘大参?”“对了,就是他。”“威风凛凛。”金简说道:“怪不得人家都说左相要去位的话,刘大参一定是接手的人,而不是右相。”“右相已经不安于位了。”吴时中叹口气,说道:“就怕这一次会是大政潮,一下子会使左右相都空出来。”“张枢密会更上一层楼吗?”“这个我也说不准。”眼前的少年相当成熟,也很机敏,吴时中不是拘泥不化的人,对朝中政局其实也一直有所研究,他道:“张枢使和左相走的很近,这一次未必能持盈保泰,左相一倒,他未必留的住。但现在说这些尚早,韩相国势力之大,普通人难以想象,这般政争也不是一两下就会有结果,我看还要僵持一段时间。除非,有相当重要的变化,否则暂且还会维持着眼下的格局不变。”“哦,原来如此。”金简似懂非懂,不过知道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当下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吴时中也没有心思吃喝了,随意吃了几口,令金简进来撤出杯盘,自己站在窗前沉思着。刘知远的公然拉拢是一个信号,说明他与韩钟的对立已经明面化,权力斗争已经到了或接近最后关头。而刘知远为参政不过两年,应该还没有建立真正的靠的住的班底。惟有在为大参之前,其任枢密副使近十年,在京师的军界潜实力应该不差。在政争中,将领们的站队用处并不大,军政大事,大魏向来是倚重宰执,有些殿阁学士,翰林院使,六部尚书,侍郎,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和掌道都御史,这些人才是有资格说话,并且也会被相当重视。军队的将领,不管职位有多高,国家大政,他们都没有什么资格参与,更不要说影响国政的运作,乃至参政和中书令之间的政争了。刘知远只能一次次的积累功劳,稳定住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和形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子可走。其用以之深,意志之坚定,想来也是令人隐然生畏。吴时中思之凛然,他并不愚笨,隐隐然想到这一次徐子先对酌金大祭的担心,心中已经明白,自己此前以为很顺利的差事,真的未必有那么容易。此番献祭之事,刘知远是副总裁官,总裁官是大宗正韩国公徐德松,大宗正只是挂个名,真正主持其事的还是刘知远。借酌金之事,大削宗室和民爵,确立中枢权威,加强帝王威严,这件事是刘知远在主持,并且得到了崇德帝的首肯和支持,这件事不仅会做,而且应该是暴风骤雨般的进行,绝不会有什么怜悯和意外。如果是徐子先在这里,大约会想起什么历史的车轮碾压过来,个人渺小而无可抵抗一类的话来,吴时中当然不会这么愚蠢的浪费时间,站在窗前很短时间之后,他确定了一个计划,并且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就确定下来,而且准备立刻实施。临睡之前,吴时中把牙将们叫进来,吩咐道:“林存信,你带着金简等人,明天早晨先去把黄金换成钱,损失一些也无所谓,然后再与我一起去蒲家商行在京师的分号。”这般怪异的命令叫人诧异,不过此行之前徐子先早就有命令,众人都得听从吴时中的命令不得有违,当下众牙将还是抱拳一礼,说道:“听吴大人的吩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