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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第2/4页)
只见柳伊面色灰白,胸膛剧烈起伏,却听不见一丝呼吸声,因为窒息,他的嘴唇已然呈现出青紫色。 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要死了。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柳伊的目光落在沈扶枝身上,眼眶里有点点泪光,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扯出一个笑容来,他全身颤抖着,瞳孔由聚焦到涣散,他的脸色青得发紫,又抽搐了一阵后,竟逐渐平静下来。 一片寂静中,沈扶枝阖上了眼,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作为医者,这一生中见证过太多生命的逝去,小到几个月大的婴儿,大到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每逢这个瞬间她就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如此渺小,生命如此脆弱。 似是感觉到了她复杂迂回的情绪,小药童默默收拾好东西,静静地退了出去,重新将门带好,他想,沈大夫也算回应了柳公子吧,在世为人,寿元有数,强求不得。 与此同时,血瘤从沈扶枝胸口爬下来,将触手缠在了柳伊腰间,沈扶枝并不知道,在服装的遮盖下,那血瘤已然在尸体腹部开出一条缝隙来,争先恐后地将触手塞进柔然的腹腔,触手们将人皮内的软rou与内脏吞吃一空,就连平日里不喜欢的骨头也用酸液化开,囫囵两口下肚。 它吞吃的极快,但在沈扶枝的视角中,就变成了尸体在吞吃血瘤的身体,而那具尸体rou眼可见的充盈起来,一起一伏,恍若窒息而死的青年复生过来,重新开始呼吸!她被这骇人听闻的一幕震慑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之间,已经死去的青年重新活了过来,他睁开眼晴,用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注视着沈扶枝,他面色红润,唇角噙着喜悦的笑。 只见他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抱紧了沈扶枝。他身形那样高大,抱的也十分用力,沈扶枝被他搂在怀里,竟显得格外娇小。 柳伊身上带着清苦的中药味,可见是长期服药,被药味浸透了,而沈扶枝作为大夫也时常与药材接触,身上也有淡淡的药香,只是比柳伊身上的更柔和些,两种味道融合在一起,竟冲散了不少病气与苦涩。 “啊!啊……阿芙。”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发音时像刚学会说话的稚童,尚且咬不准音,又像哑了许久的人刚掌握如何让声带振动发声。他把脑袋埋进女人的颈窝里蹭着,亲昵地过分,与过去那个发乎情止乎礼的谦谦君子截然不同。 沈扶枝试图推拒他,但力量差距着实有些悬殊,男人非但纹丝未动,甚至还委屈上了。一双清澈的淡棕色眸子里满是困惑和不解,像一条被人欺负了的小狗。他们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近的呼吸都交缠到一起,男人的大掌搂住了沈大夫的腰,掌心贴在一边臀rou上,他的举手投足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色情。 她想让他退开,心里却觉得怪异,这莫名其妙的死而复生,被吸入体内的血瘤,难不成柳伊被血瘤医好了病,连行为也如血瘤那般,只根据本能与喜恶行事? 此时的柳伊哪里懂沈大夫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他只剩心底无限的喜悦,他有了人皮,这下沈大夫总要接受他了。 眼前淡粉色的双唇一开一合,他哪里听得见女人在说什么。沈大夫一贯清冷淡泊的眉眼上染了几分羞赧的红晕,如一张宣纸被染上艳色,他要让那抹颜色晕开,绽出一朵娇妩的花来。 她被吻住了,男人微冷且干燥的唇覆上来,贴着她柔软的唇面磨蹭。沈扶枝不知道要如何找回自己的呼吸,于是微微启唇,可就是这一条缝隙,仿佛被男人当做了某种邀请,一条湿滑的“舌”钻进了少女的口腔。 它贴着柔软的口腔内壁悠悠,卷起了沈扶枝的小舌,比起人的舌头,这根触手要灵活地多得多,不仅要缠着舌根吮吸少女口中的津液,还要抵着口腔上鄂轻扫过去,留下一片痒。 沈扶枝想咬,却无从下口,她睁开眼想看看柳伊到底是什么状态,却发现对方一直望着她,那双眼澄澈又缱绻……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但她在心里确定,面前的人不是柳伊,而是血瘤,血瘤正cao纵者这具身体。 男人吻了许久,方才一脸餮足的松开,转而又将头埋进了少女的颈窝,他嗅着,蹭着,用嘴唇贴着吻,粘人得厉害,也不说别的话,只阿芙,阿芙……叫个不停,也不